她一早就决定挂在公司。
她心里面在一楼二楼选了一圈,还是决定挂在他们二楼的贵宾会客室比较合适。
现在公司太穷了,幸好她会画画,挂得都是她的画,来人说是她画的,可以佯装情趣,但他们经营古代艺术品,一直挂着当代画作不免有点自欺欺人。
有了这个撑门面,以后会更好的。
伊糖心情很愉快。
先把画锁到了休息室的保险箱里。这是以前做办公室的时候留下的,镶在墙里面。
庄瑾瑜和程皓谈完话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一楼等。
肖扬王矫早回家了。
庄瑾瑜说:“走吧。”
程皓关了二楼的灯下来,准备去地下室检查,她说:“我已经都检查过了。”
程皓就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拿着钥匙:“那你先走吧,我锁门。”
“你送我吧。”伊糖说:“我想你送我。”
程皓的心狂乱地胡跳,没想到她直接这样要求,人家庄瑾瑜还在旁边站着呢。
他真心觉得伊糖太能粘人了,他不见她还好,见面真的觉得应付不了她。
简直随时都要保持警惕,生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
庄瑾瑜大概是瞅出尴尬来,指着外头说:“我先去拿车,你俩商量。”
人家推门出去了。
伊糖堵在门口,大有他不送,她不走的架势。
程皓没办法了,他说:“今天来找我的那个女的,那是我家里介绍的一个藏家,本来让我去看东西,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了公司乱说。”
伊糖有点不太高兴地说:“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个,我又没问你。”
程皓说:“肖扬说,你见我和她在外头吃饭了。”
“我没问你,你不用和我说。”好像预感到他后面要说什么,她的声音不高兴,脸也挂上了不讲理。
程皓佯装看不出来,说道:“你知道我提前回来,不给你打电话是为什么。”
“我没有问你,我说了如果要知道,我会问的。”伊糖又说了一遍,那不高兴的语气没了,看着程皓的样子,神情有点倔强。
程皓看着地板说:“除了工作,我现在什么都不考虑,我不是不想给你打电话,而是我知道,我不应该给你打。”
伊糖眼里的快乐全都没有了,她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他的残忍。
她已经说了不想知道,他还一定要说。她又不是那么笨,看不出眉高眼低。
她看着程皓,无法相信,他又拒绝了她。
伊糖想说,她从来没有这样,一再对一个人示好。也从来没有,这样算得上死皮赖脸地去对一个人关心。
她心疼他创业艰辛,孤身一人。
要心里多顽强,才能不惧烦心的事情,工作上的麻烦,生活上的麻烦,情感上的麻烦,她不是没有理智。
只是一见他,就忘了而已。
可他这样一再拒绝,又不是青春期,儿童时代,浅薄的喜欢支持不了多久的一厢情愿。
程皓说:“我不过生日的,从来都不过。也不需要生日礼物。上次说过的话,你说你忘了,但我没有。”
他的声音称不上冷,却让人心凉。
伊糖忽然觉出让自己害怕的感觉,明明说过要远离,但因为花口盘的事情,他回来了……那么情不自禁心疼地看她一眼,就让她把之前的话都忘了。
只想一直去安慰猜测他的想法,甚至顺其自然被他完全左右了自己。明明自己想得清楚,有自己要追求的东西,也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第一次发现,程皓好可怕,他身上有种对她而言致命的吸引力,也许因为她曾经也很苦,所以她想帮他,或者一厢情愿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孤独。
甚至更多她不知道的原因,令她不由自主就忘了自己,只想跟着他。
而他,也许最开始被自己吸引过,但后来等他明白过来,从来都没有再动摇过。
只有那天,公司首场拍卖出其不意成功,他太高兴,才抱了她一下。
她有点孤注一掷,上前一步,看着程皓说:“你知道,我也不是一定要过这样的日子的。”
他说:“我知道。”
语气冷峻,掷地有声。
伊糖明白了:反复无常的是她,他的决定一直没变过。
她转身推开玻璃门,风吹上她的裙摆,她提着长裙下了台阶,看都没有再看程皓一眼。
她走到车旁边,拉开车门。
庄瑾瑜开了车。
夜色夹杂着雾气,车轮碾着树叶走远,伊糖看着窗外。
庄瑾瑜咳嗽了两声,然后说:“男人创业初期,身上背负的东西都多。你,多理解一点。”
其实这句话也可以翻译为:随便就能弄来个唐伯虎的真迹,你也得考虑一下男人的承受能力。
伊糖没说话,她才不用别人来安慰。
程皓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就像不愿和别人说心事的那种人,如果一但把心事告诉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对自己就会变得特别,所以有些人,决口不对别人提心中所想。
所以,她不怪他。
他是对的。
——不见还好,一见就容易忘了自己原本的方向。
庄瑾瑜说:“你周末有空吗?周末有个藏家的聚会,要不要我带你去。可以认识点当代艺术品圈子里的人。”
伊糖问:“在什么地方?”
“在一家私人博物馆。”
“好。”伊糖说。
庄瑾瑜抽空又劝道:“来我们拍行吧,咱们合作更好。程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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