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空旷害怕。
分手的时候,多少人曾经想过,如果分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抱着那个人,亲到那个人,还有……过往天经地义的事情,全都不会再有了。
他围着浴巾出来,空无一人的大客厅里,他拿出香烟来。
火苗跳出来都是孤独的,为什么戒烟,为什么想要改变,为什么挣那么多钱,为什么……当初要做那个决定?
一个自以为成熟,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的决定。
他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抽烟,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从他年轻的脸庞上滴下。
他想起那天回家,伊糖圣诞节赶回来,而他和她说了能攀高枝的机会……他抬手,夹着烟的手在脸上搓了好几下,觉得自己真是傻逼。
真没有比这个更傻的了。
只说上床这件事,他那时候,就没想到,如果选了岑予微,他以后一辈子都要和岑予微睡在一起。他根本当时没想过,只满心满脑子,好像喝酒上头了一样,向往那些自己现在根本看不上的,另一个圈子里的生活。
而他,在去过那个饭局之后,好像才意识到,他再也没机会和伊糖睡在一起了。
这想法来的那么迟,那么……可怕。
他一根根地抽烟,天外的曙光渐渐露出来,他的头发都干了,他还是坐在那里,一根根地抽烟。
***
好不容易熬到上班,肖扬去了公司。
李英知道他昨天去接人,就把他叫到办公室:“今天晚上有个饭局要和我去,有个从台湾过来的客户,介绍你认识一下,咱们明年和他们有合作。”
肖扬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你晚上没约会?”李英故意问。
旁边桌上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是早上才送来的,他一边开着,一边看肖扬:“怎么不说话?昨天接人怎么说?”
“她……好像和程皓在一起了。”
“好像?”
李英对这个回答皱起了眉头,觉得肖扬没出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像是什么意思?”
肖扬说:“我看见他俩像情侣一样出来,就去找了王矫。”
“那也没什么,没有结婚都有选择的权利,我昨天就给你说的清楚,你要是不想放手,就想办法去抢回来。”
“怎么抢。”肖扬苦笑:“我现在才知道,我最好的朋友……王矫,他曾经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他关系最近,我们出去玩,别人逼我赌球,他会帮我瞒着程皓,偷偷叫伊威,我们三个,以前就像,我们三个才是兄弟,程皓更像家长,他总管着我们……当然他对我们很好,我们四个,我就说心理年龄方面。程皓比我们成熟。”
李英不插话,只是听着,手里的文件袋里倒出本杂志。
肖扬继续说:“……但是现在我发现不是了,王矫从丢了公司的钱,程皓原谅了他,他整个人心里程皓都是第一位。那时候他回来,明明知道我和糖糖在一起,我遇上岑遇安来找我,他没有劝我分手,但说的所有话都是告诉我,——就像那些书上电视上说的,再爱一个人也最多三年,爱情有保质期那些……我也是自己有错,不该听信别人,可这事我昨天想明白,真是特别难过。”
李英翻着手上的杂志,其实是一本服装目录,上面的小女孩坐在水边的木栏板上,上身穿着白色的短袖,西瓜红色的裤子,衣服样式像大人的。
李英把杂志翻到封面看了看,又翻过去打量封底,背面是五颜六色几双适合夏天穿的平底鞋。他说:“这本是你那个女朋友以前拍的服装目录,我让人找来的。——她拍这本的时候,年龄不大吧……看着和我女儿差不多。”
“你……你女儿多大?”肖扬一脸诧异地问:“我只知道李哥你有孩子,不是应该很小吗?”
李英继续翻着那服装目录,只有一个亚洲模特,也都不是显眼的位置,他笑着说:“我结婚早,二十六岁有女儿,女儿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在国外。还有个小儿子……还能调皮几年。”
他把服装目录一页一页看得很认真,然后说:“国外的女孩都早熟,这目录拍的和大人的感觉一样。我女儿现在穿衣服也像大人,应该都是受这些杂志,目录的影响。我们这方面一定要学老外,他们用广告洗脑这方面,比我们经验丰富。有实力的公司,都是从小培养小孩子对他们的品牌忠诚度。吃什么品牌的东西,用什么品牌的牙膏……多数人被洗脑一辈子根本不会发觉。”
肖扬神色黯然不言不语。
李英翻着服装目录,抽空看着他说:“朋友介绍的电影,朋友介绍的餐厅,朋友给的意见,你以后一定要分辨给你意见的人。到底他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又有多少真正的水平。有些人自己一辈子碌碌无为,还爱给别人出主意,这种免费的意见更不能听信。”
肖扬点头:“李哥这个我懂,你就不轻易给人说东西,也不解释。因为你的身价,凭什么给别人说那么多。”
李英没说话,但看他的神色和煦了很多。
“你还小,人要经历事情才能成长。你以前没有经过什么挫折,这件事就当是个教训,朋友也有远近亲疏,关系也会变。特别是一起做生意的,有经济纠葛,人心要变自己也无法控制。”
“但我恨我自己。”肖扬低着头,右手使劲揉着自己的头发:“那时候我明明已经拒绝了岑遇安,后来王矫又和我说那样的话,加上岑遇安转头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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