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小时候就喜欢跟着他们那一群纨绔子弟到处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他说起话来好玩儿又不显得粗俗,常常是桌上调节气氛的一把好手。
九清本来就比俞江和季妄怀小,一听司鹤聊起承国的风土人情,又忍不住地好奇,转眼间就已经和司鹤称兄道弟起来。
“鹤兄,那仁伯侯到底有没有娶那个卿尘姑娘啊?”九清一脸好奇地问着八卦,仿佛早就成了承国的一员,“这不娶的话,岂不是太不人道了吧。”
“哎,仁伯侯可是侯爷,怎么能娶风尘女子呢,不合规矩的。”司鹤摆摆手,喝了一杯茶,继续同九清闲聊着。
俞江试探性地看了季妄怀一眼,见季妄怀没有反应,于是他也不多话,默默低头吃起饭来。
季妄怀没怎么吃饭,只是一直在饮酒,表面上在看着窗外出神,实则在暗中听着司鹤同九清的闲谈,他从中渐渐知道了些许皇室传闻,但是真是假,他只信三分。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司鹤撞了撞九清,朝季妄怀他们抬抬下巴,“他俩怎么不说话?”
“估计是和你不太熟,”九清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我们殿下和不熟的人,一般不说话的。”
“哎,我好歹也算半个你们太子的救命恩人吧。”司鹤干笑道:“咱们也算认识了,要不这样,咱们这杯酒下去,之前的不愉快统统一笔勾销。”
他以后还要靠季妄怀给他找条后路,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保持一种不太熟的状态吧,虽然现在是不熟,可没准儿以后就慢慢熟悉了呢。
季妄怀先是一愣,见司鹤态度真诚,旁边的九清又眼巴巴地望着他俩,他心里本来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司鹤,只能轻咳一声,举起酒杯,同司鹤轻轻一碰。
“司公子,之前的事,对不住了。”季妄怀仰头一杯饮尽,司鹤直直地盯着季妄怀白皙的脖颈,见他喉结上下滚动,觉得心跳有些稍微的……快。
“哎呀,就叫我司鹤吧,”司鹤觉得自己脸肯定有些红,估计是酒喝多了,心里想些啥,一骨碌地全都说出来了,根本没经过大脑。“要是你觉得尴尬,我也叫你季妄怀怎么样?”
俞江:…………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错,但是又觉得好像哪里没对。
司鹤笑眯眯地望着季妄怀,他笑起来很讨喜,纵横风月场所多年,知道什么样的小姑娘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虽然他不喜欢女子,季妄怀也不是姑娘,但情场之上,道理都是通用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理。
陆钰那种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人,就喜欢自己疏离清远的样子,要是他司鹤腆着脸往陆钰面前凑,反而会被他看不起。
但季妄怀和陆钰不一样,这几日的相处,司鹤心里把季妄怀的性子摸得有些差不多了,对于这种遗世独立,就差没羽化登仙的人,就该腆着脸死命往上凑,像块粘牙的姜糖,扒都扒不下来,时间一长,对方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季妄怀是个人,就肯定会有善良的一面,司鹤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的诸多狐朋狗友里,有人就是靠着他这招儿追到那些清冷才女的。他又不用追求季妄怀,只是想和季妄怀当朋友,可不就容易多了。
果不其然,季妄怀被他逗笑,无奈说:“你生的这张好脸,就是来招惹桃花的。”他夹了一筷子青笋,吃的温文尔雅,“只是我们启国没有什么年龄相当的公主郡主,就算有也没有能够配上你这张脸的。”
这还是头一次季妄怀同他说这么长一段话,听的他有些眩晕。
“没事儿啊,我觉得你这张脸挺合我胃口,”司鹤哈哈一笑,举起酒杯,“我开玩笑的,四殿下多多包涵,莫生气。”
季妄怀知道这些纨绔公子说起话来经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儿,当真了反而是给两人找不愉快,他低头浅喝了一口煲汤,说:“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
这句话像是给了司鹤一道免死金牌,于是接下来,九清俞江小露水就见证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话唠,他们几乎充当了两个时辰的人r_ou_背景,默默看着这司鹤和季妄怀高谈阔论起来,从轻功剑术聊到奇人异事,再从棋艺茶道聊到行兵布阵。
司鹤属于啥都懂一些,但啥都不太j-i,ng通,与季妄怀聊天,才能慢慢弥补他某些知识领域的空白。
季妄怀也许久没有遇见一个这么合得来的聊天对象,虽然司鹤有些方面同他见解不一致,但也算是另辟蹊径,他仔细一琢磨,觉得有蛮有道理。
“公……公子……”俞江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打断了两人,“这天色不太早了……咱们还得回去呢……”
季妄怀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窗外落日西沉,已近傍晚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季妄怀一行人带着小露水就准备骑马离开,这路程好歹也要几天,晚了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故。
“好啊,那有空再聚——”司鹤笑眯眯挥手,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他跑到季妄怀马下,仰头望着他,认真道:“二殿下,不要忘记与我的约定。”
季妄怀一怔,低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有些好笑,他宽慰道:“我自是信守承诺之人,答应你的事便不会忘记。”
“如此我就放心了。”司鹤朝着四人鞠了一躬,“那就此别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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