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暮云归才是当时这三国里唯一一位能够观星的术师。
难怪他有这么多的密卷。
司鹤又转悠了一圈,突然他的目光被木格里最下面的一列所吸引住。
这下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本手抄书,司鹤蹲下身翻了翻,从潇洒的字迹上能够看出这或许是他祖父手写的记事。
时间微微有些久远,书卷上的墨迹也开始发灰,然而这本记事里的内容却能追溯到司鹤父亲的出世。
他心头微动,翻阅书卷的手速也开始逐渐加快。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关于他们暮家背井离乡逃难的事,祖父应该也有记载。
那么……关于文王逼死他们一家人的事,是真的吗……
第55章 交战前夕(捉虫)
“盛元五年, 启国……太子季源执掌皇印监国,恭贤王及其党羽心生谋逆之意,同年启国浔河以南旱灾频发,民不聊生……夜观天眼,唯有以身殉国,方能平定天灾……”
司鹤心中突然有些慌乱,他连忙翻到了下一页, 只见字迹越发潦草起来,或许是由于当时情况更为急迫,然而他只是胡乱看了一番, 就听见楼上传来季妄怀的声音。“司鹤——有人来了——”
当下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再多看一眼,鬼使神差地,他就这卷手记塞在怀里,就连忙小跑出去, 借着软梯爬到了地面。
他和季妄怀又一同把木板移回原位,将蜡烛和一切小物件收拾完毕, 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看好了么?”季妄怀关切问道,“外面有人通报,说是父皇来了。”“看好了。”
司鹤点点头,张望了一番, 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窗边掠过,“等会再说。”
他话音刚落,就听观星堂外有太监通报,季妄怀打开门后行了一个礼, 司鹤便也跟着拱了拱手。同承国不一样的是——在启国,术师是不必对天子行跪拜之礼的。
“司公子——”文王年纪已经大了,走了这么远的路,有些喘气儿,“孤曾经下令让他们把暮府维持原状,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曾经暮府的样子。”
“多谢陛下。”司鹤又拱手行礼,言语中已然比之前多了一丝真诚。
文王想必也是察觉到了,他不由地又好心说道:“若司公子还有什么想要打听的,尽管问孤便是。”
既然司鹤才是安平侯的后人,文王之前还想着要不然封个什么世子之类的封号,但后来转念一想,什么爵位都比不上这位司公子自带的术师称号。
那还不如赐良田,赐美婢,赐庄园来的合适。
“陛下……”司鹤神色有些迟疑,他停顿了稍许,低声道:“祖父以身殉国的消息,宫里当时可有封锁消息?”
“这是自然!”文王着急起来,连忙道:“有关术师的消息都是宫里的秘闻,知晓此事的都是孤的心腹。”
文王倒没有怀疑为什么司鹤会知道这件事,或许在他想来,这一切司鹤都理应知晓。
司鹤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他想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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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郡主因为欺君的罪名被关进了天牢,而瑜王府隔壁的宅子便空了出来。文王便又将那宅子赐予了司鹤,又赐了良田美婢,金银玉石。
“对了,我还带了这个。”待两人走至王府旁,司鹤突然摸了摸胸口,掏出一本手卷书,“刚刚在密室里发现的,我都快忘了。”
“这是……安平侯写的?”季妄怀一愣,谁知司鹤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强拖着他往隔壁宅子里走,“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旁人见了为好。”
宅子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由是司鹤还未居住,下人们也不在宅院里,空旷的有些骇人。
司鹤鬼鬼祟祟地关上了门,又拉着季妄怀走进了屋里,拉上帘子点上油灯。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的季妄怀心生无奈,“你还看不看了?”
“哎呀别急嘛!”司鹤压着季妄怀的肩膀,迫使他坐下来,自己又找来凳子坐在他身侧,这才开口道:“我终于知道祖父的死因了。”
“为何?”季妄怀皱了皱眉,虽然他听过传闻,有人说是文王逼死了安平侯,但他一直心生怀疑。
“盛元年间,文王刚刚继位。”司鹤叹了口气,缓缓道,“朝中叛逆贼子党羽相争,朝外天灾贫发,祖父既为启国术师,身负天神之目,便以身殉国,借由天神之力平定旱灾。”
季妄怀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不愿你日后为了启国牺牲自己。”
“哎呀!”司鹤耳廓微红,他摸了摸鼻尖,坐在季妄怀的腿上,同他对视,笑着道:“如果我一个人的贱命能够让一个国家安康富裕,我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不行。”季妄怀皱眉,认真道,“我还不至于让这天下靠着你的小命来养活,况且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司鹤心底一暖,他轻咳一声,季妄怀目光太过炽烈,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连忙转移了话题,“先看看这书卷里面最后的内容吧,或许还有我爹娘逃离启国的原因。”
……
待司鹤回到司府已经是傍晚了,九清见状,用手肘撞了撞俞江,低声道:“刚刚就见王爷和司鹤回来了,怎么现在才从宅子里出来?”
“闭嘴!”俞江同样低声道,“就不许王爷和司鹤聊聊天?”
聊聊天?
九清觉得很纳闷,为什么要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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