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探情报的小兵拿着画像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的,但她却拒绝相信。
多么可笑,多么愚蠢。
她为自己的愚笨与轻信,赔上了整座桃源,赔上了桃源里所有相信她的子民。
是时候该结束了。
“她……!”
“神女!”
和铃看着手中的剑刃,利刃划破她的掌心,血水顺着指缝滑下。
“和铃!”
白景云握着剑柄的手开始颤抖。
和铃只是抓着剑刃,将它又往胸膛内部送进几分。
“不劳烦狐王殿下脏了手,我自己来就好。”
刺骨的疼痛侵袭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摇摇欲坠的身子被熟悉的双手扶住了,白景云几乎保持着要将她拥入的姿势,她连推开的力气也没有。
——看清了么,这就是他瞒着你的回忆。
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和铃惊醒过来,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她看着手中的长剑,那是回忆里正刺入她身体的噬魂剑,而她的剑下,是白景云失去血色的苍白脸庞。
时过境迁,竟然还有一日,能反了过来。
——想报仇吗?
——据史书记载,所有的白鹿族族人并未因为神女的牺牲而保全,而是为了防止报仇将其尽数杀灭,剥夺去妖籍,打入畜生道。
是啊,他害了我,害了我千百万臣民,忘恩负义,此仇不报,我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子民们?
“这幻镜真是好东西,能真实地反应一个人的回忆,你们也都看见了吧,你们所拥护爱戴的妖盟之主,是一个怎样的人!”
颜予淮大吼道。
他的面前是此次前来参加宴会的各个妖王,皆被仆人带到此处通过幻镜看了和铃的回忆。
“怎么是个忘恩负义的货色!”
“欺骗感情不说,还带着我们冤枉了好人!”
“杀了他,我们换立!”
☆、狼狈之局(一)
“你们怎能听信颜予淮的一面之词!”
清瑶以一己之力抵挡着众妖族的攻击,逐渐力不从心,汗水从额头渗出。
他们想到颜予淮动机不纯,却没想到对方会利用和铃相胁。
祠堂前的大院里,起哄的妖族将众人面前的路围的水泄不通,而众人身后,正是好整以暇看戏模样的颜予淮和白珏。
神志不清的和铃双目通红,浑身散发着黑色的魔气,她手中的噬魂剑正对着白景云。
“为什么?”
白景云看着她泛红的双眼,“我若是告诉你,你愿意相信我么?”
和铃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一剑刺心的痛在心中弥漫开来,她握剑的手开始不住颤抖。
“我信过你,是你最后背叛了我。”她咬着牙道,“我赔上了整座桃源,满城族人!”
“你叫我如何能再信你!”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
她想起来了,在漫天的冰光之中,满城桃花尽谢,纷繁的花瓣落在满城血泪之中,嫣红地刺目。
兵刃刺入血肉之中,血水顺着刀口流出,他藏蓝色的衣襟霎时变深。
和铃的动作很慢,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仿佛一寸寸深入的剑刃是刺在她的心口一般。
他的嘴角逐渐流下鲜血,顺着下颚,一滴一滴落在锃亮的剑刃上。
突然,他们脚下阵法四现,忽明忽暗地将二人笼罩在内。
“束灵阵!”清瑶转头一看,着急了,“这阵法能束缚妖的灵魂,无法可解,被它束缚住了就永远逃不了了!”
“野心不减啊……”白景云低声道。
和铃眼前冰光一闪,霎时便感觉胸前被什么力量猛推一把,跌出了阵法。
“可恶!”颜予淮在一旁跺脚。
白珏正潜心施阵,白了颜予淮一眼,“我抓着白景云,反正她跑不了,你着什么急。”
明灭的阵法之中,白景云对她笑了笑。
“无法让你手刃仇人了,抱歉。”
“千万不要让任何妖类抓住你,否则你只有成为血奴这一个下场。”
和铃看着他衣襟上的血色愈来愈重,嘴角流下的血液逐渐变黑,但他一直在笑,带着些许不舍和留恋。
阵法的光芒愈加刺目,耀眼的光芒之中,他体力不支,身形一晃。
噬魂剑带来的伤痛对于妖族是致命的,纵然你有称霸妖界的妖力,却还是抵挡不住噬魂剑侵入三寸带来的伤害。
和铃有些恍惚,刚刚她只刺入了三寸,白景云便受如此重伤,连阵法都逃脱不了,那当年的自己又是能如何保全,不身形俱灭?
-神女,神女,你醒一醒啊!
她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像是颜免的声音,又……不太像。
手腕上的铃铛一阵轻响,一道幽魂从铃铛中显出,化成了她熟悉的模样。
回忆里的桃源,清澈的河水,烂漫的笑容。
是那只鲤鱼妖。
回忆里鲤鱼妖的容貌不甚清晰,但此刻却十分清楚地展现在她眼前,尽管发饰衣着有异,但那眉眼之间却与颜免近乎一模一样!
“殿下的记忆只恢复了一半,”鲤鱼妖绕着她悠悠转了一圈,“剩下的,在我这里。”
瞬间她的眼前景物流转,再睁眼看清的时候,眼前一副繁花凋零,空旷萧索的萧条景象。
破败的桃源里,她看见了被噬魂剑穿心的自己正躺在草地上,一众妖王正商量着如何处置。
那群妖王将白景云团团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地好不热闹,但白景云一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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