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睬她的话,泥人也有三分气,何况是她。身为主子,一个个将她的话当耳边风,却将别人的话当圣旨,尽管那人比她尊贵,可别人尚且不说,她们两个是她母家
的人,也这么偏帮别人。
沐绮华憋了一通火正待发,司阍宫人进来禀告孟婕妤过来探病,沐绮华不认识,看向凝霜,凝霜会意,覆在她耳边说了个大概。
不好让人家久等,沐绮华打发阍者出去请她进来说话。
与凝霜对视一眼,沐绮华心中奇怪,照凝霜的介绍,这位孟婕妤深居简出,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这时候来探望,不知是何意。
思索间,孟羽秋已来到面前行礼,沐绮华快速打量了一眼,虚扶了一把,笑着问明来意。
孟羽秋笑了一下,有些羞涩,踟蹰着解释:“听闻娘娘病了,嫔妾来看望。”话音未落,头倒先低下了。
她的理由不值得信服,她这样的举止分明就在表示,她说谎了。
沐绮华觉得无趣,好容易来个人,却是虚情假意的,也不与她客气,直截了当地拆穿:“陛下大概与你们说了,本宫身子不适,免了你们的请安。”
许是没想到沐绮华这般直接,孟羽秋愣了愣,当下慌了,赶忙跪下道:“嫔妾并非有意打搅娘娘休息,只因魏紫只有娘娘宫中栽种,嫔妾想讨几朵,宫女们拿不住主意,嫔妾只能腆着脸自己向娘娘讨要。”
见她如临大敌,沐绮华反而不好意思了,亲自扶她起身,赐了座,放柔了声音:“你想要魏紫做什么?”
心有余悸,孟羽秋偷眼瞧着沐绮华,看见她和善的笑,才宽了心,“嫔妾想制胭脂”,对上沐绮华疑惑的神情,孟羽秋红着脸慢慢解释与她听:“宫里的胭脂虽好,到底少了一份特殊。嫔妾是南诏人,南诏里牡丹少,花中名贵魏紫就更少了,懂得用魏紫制胭脂的不过寥寥数人,母亲恰巧是制胭脂的高手,嫔妾有幸学到几分,权当是对母亲的思念了。”
她羞羞怯怯的,沐绮华难得见到这样容易害羞的人,心生好感的同时,又觉得有趣,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打趣道:“你脸上抹的就是这种胭脂么?”
孟羽秋摸了摸脸,有些诧异:“嫔妾今早没抹胭脂,那胭脂加了香料,会有一股经久不散的幽香,娘娘怕是看错了。”
见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沐绮华轻笑了一声,总算知道程璟为何总戏弄她了,把一个人逗得害羞脸红,原来这般好玩。不过她与孟羽秋不熟,不好太欺负她,转而问起胭脂来。
聊到熟悉的话题,孟羽秋渐渐放开了,如数家珍般细说了配料、制作、特点。沐绮华的好奇心慢慢被勾起,她是个爱美的,对于胭脂水粉也极感兴趣,饶有兴趣地听完,问能否现在就制,让她见识见识。
孟羽秋点了头,沐绮华立刻兴致勃勃地派遣宫人采集花瓣,顺便将孟羽秋宫中的器具带来。
等到器具用品送来,宫人们也将花瓣处理干净呈了上来,孟羽秋朝沐绮华笑笑,熟练地将花瓣放入瓷钵里细细研磨。
沐绮华盯着研钵,里面嫣红的汁液慢慢被研出,浸在嫣红里的花瓣,更添妖娆,心生喜爱,伸手道:“给我试试。”
孟羽秋把杵棒递给她,在花液中加了一勺粉末,主动介绍道:“这是嫔妾从故乡带来的香料,是母亲的秘密配方。”
想不到泛泛之交,她竟如此大方分享,沐绮华因着她的不设防,心近了几分。也不说什么,只低头去嗅香气,气味淡淡的,不炽烈,却别有一番舒心沁脾。沐绮华不禁想到制胭脂的人,简单怕羞,却独有她的美好。
几人一同忙碌,也花了几个时辰,才将胭脂淘洗好。孟羽秋挑出一点儿,抹在贴身宫女探儿的手上试色,沐绮华凑上去瞧,味道更淡了,颜色也淡,粉粉樱花色。沐绮华心生喜爱,回头招呼帮着忙活的几个人:“你们也过来瞧瞧。”
放下手头的活,几个人都围上来,冲着探儿的手打量。存了为主子争脸的心思,探儿挽高衣袖,露出藕臂,让她们尽可能看得清楚。
程璟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一群人围着一只胳膊,跟鉴赏古玩似的,不时交头接耳,发出几句感叹。
李德胜没有程璟修炼的程度高,猛不丁撞见这副众女赏臂图,倒吸一口凉气,好——香//艳!悄悄瞄了程璟一眼,见到主子微妙的神情,重重咳了一声。
异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众人循声看过去,慌忙作鸟兽状四散开来。被围在中间的孟羽秋趁着宫人散开,正正暴露在程璟面前,涨红了脸,借着替贴身侍女整理衣袖,躲开了程璟的眼光。
察觉陛下盯着孟婕妤有一会儿了,凝霜心中一惊,莫不是?趁着众人行礼,不着痕迹地对沐绮华耳语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沐绮华抿了抿唇,孟羽秋若单纯为cǎi_huā而来,因着喜欢她娇羞温婉,自己不介意与之交好,但若她存了利用之心……打断自己的思绪,沐绮华走上前主动偎上程璟的手臂:“陛下看孟妹妹看呆了?”
话语难分真假,孟羽秋手足无措,忍不住望向程璟,恰与他的眼光相撞,孟羽秋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却发觉屋里众人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流转。
暗自嗢咽,借此平复紧张的心情,孟羽秋端端正正行完礼,局促开口:“娘娘莫要开嫔妾的玩笑,陛下是来看望娘娘的,嫔妾告退了。”
她眼中除了慌乱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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