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
“陛下何等身份,怎么能与平常百姓相提并论呢?”李德胜实在不懂程璟问这些事情的目的,只觉得处处有陷阱,前方的寝宫举目可望,李德胜偷偷擦去手心里的薄汗,幸好幸好,熬到头了。
程璟抬头仰望龙泉宫的牌匾,却无意进去,转头又问:“常人三妻四妾,朕有三宫六院,若是你,你是选三妻四妾,还是要三宫六院?”
心里咯噔一下,李德胜欲哭无泪,原来陛下挖的坑在这儿等着他呢,千防万防,千算万算,还是险些掉进去呀。
一脸严肃地面对着程璟,举起三根手指,李德胜一字一句地发誓:“陛下,奴才对天起誓,奴才绝无觊觎皇位之心。”他,他,他夺了江山也没个用处呀,到时候去哪儿生个继承人出来?
眼光在李德胜认真的脸上流连片刻,程璟冷哼了一声,自顾大踏步迈进寝宫。
凝视着程璟远去的背影,李德胜眨眨眼睛,陛下这是信不信他?联系起方才程璟鄙夷的神情,李德胜心下一怔,他不会误会陛下的意思了吧?
要命了,李德胜一面在心中不断埋怨着自己,一面埋头加快小碎步,终于在龙床前追上正在更衣的程璟,深深呼出一口气,李德胜声音微喘:“陛下,奴才对女人没兴趣,您不必在此事上为奴才费心。”他感兴趣也不能怎样啊。
话音未落,原本安静的周围显得更加寂静无声,李德胜不解地抬眼,伺候程璟更衣的两个小内侍想笑不敢笑,憋得脸红红的,偷抹了小姑娘家的胭脂似的。再将眼睛往上抬,程璟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是又误会了吧?李德胜回想起自己才刚说的话,恨不得掐死自己,在陛下面前丢脸倒还无妨,可他堂堂内廷总管,在两个伺候起居的小太监面前,说什么女人不女人的话,成何体统?
想了想,李德胜拉长脸,端出后宫总管的威严,挥退了小内侍,又挤到程璟面前,露出谄媚的笑容:“陛下,奴才替您更衣。”
懒得搭理纠缠上来的狗腿子,程璟迅速穿好寝衣,也不给李德胜留一点表现的机会,熄灯上床盖被,一气呵成。
李德胜看着程璟娴熟流畅的动作,难得的哑口无言,眼光在程璟的睡眼是停留许久,知道他只是闭眼假寐,还是决定好好与主子讲个道理:“陛下,奴才自小愚笨,您是知道的,所以斗胆求个恩典,日后您与奴才说话,直白些可好?”别再让他猜了,他真的猜不起呀。
似是对李德胜的话产生兴趣,程璟坐起来正面着他,玩味地笑道:“你在琢磨朕的意思时,倒是挺聪明的,总能想到天外去,连朕都甘拜下风。”
意识到程璟话语间的嘲笑,李德胜也为自己的理解力汗颜,讪讪地点头赞同,不敢接话。
程璟重新躺下,枕着胳膊,眼睛放在床顶帷帐所绣的金龙上,幽幽叹了口气,“这后宫里的女人不事纺织自有俸禄,整日里闲着无事,只会惹是生非,不如放她们归去,相夫教子,以免祸乱宫闱。”
彼时李德胜正接受着内心对自己的谴责,以告诫他日后机灵点,不妨听见程璟的一句感叹,顿时反应无能,这是一个多么惊世骇俗的决定,虽然才刚请求陛下您说话直白点,可这也太直白了吧。
李德胜无比想念那个能将话题拐个十万八千里的从前的自己,如今陛下这话意思太浅显,他是蠢,可也不能蠢到真的听不懂人话呀,只好硬着头皮试探道:“陛下是因为皇后娘娘?”
耳边传来程璟的冷哼声,猛然对上程璟的后背,李德胜心里不舒服了,好容易猜对了一回,陛下不承认也算了,还翻个后背给他看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说破陛下对皇后的心思,陛下不好意思了?这小姑娘似的别扭劲儿哟!李德胜无可奈何地想道。
其实程璟也知刚才这话是自己意气用事了,就像太后说的,前朝后宫休戚相关,岂能说解散就解散的。只是今夜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若无这件事,他恐怕不会知道,从前他的想法多么幼稚。
自幼熟读史书策论,自以为得出了前无古人的结论,却原来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只要yù_wàng不消,那么不论他重不重视皇后,都会有人被yù_wàng牵拉着,藐视尊卑,以下犯上。
飞蛾扑火,只要那点亮光在,就总会有傻傻往火上碰的飞蛾,皆存了侥幸之心,以为自己总会是个例外,说到底,都是被yù_wàng遮了眼睛,认不清自己罢了。
一股无力感萦绕在胸间,压得有些透不过气,程璟第一次发觉,自己对后宫之事从来不是举足轻重的,他可以将后宫妃嫔的yù_wàng压得最低,可有时强权究竟压不过yù_wàng的。
怀着郁闷,程璟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竟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去了。
***
披着晨露,沐绮华天一亮便带着早膳来到龙泉宫,她可不曾忘记,昨儿夜里的事陛下不相信她呢。
念在他写的话本帮了她大忙的份上,她可以主动找他解释一番,毕竟昨夜他毫不停留地从她身边经过的场景时不时在脑海里回荡,她心里也不好过。
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李德胜便引着沐绮华往寝殿走去,便悄声禀报:“今儿十六休朝,陛下难得不用早起,还在睡呢,娘娘且在内殿等等。”
笑着对他点点头,沐绮华放轻了脚步,独自踏进寝殿,上前偷偷掀起一边的床帐,本想看过一眼便出去的,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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