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焦泰狼狈为奸,目的是要谋夺窑厂吧。
“太爷爷有所误会,青瓷乐器已呈送太后驾前,那是光耀门楣的事。”
吕太爷一拍桌案,“狡辩!坷儿,你说说外头都是怎么说吕家的?”
吕坷一脸沉痛,“回太爷爷,外头说咱们吕家不行了,要靠重孙女街头卖唱过日子,还说吕家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堕落风尘,往后要开娼门了……”
“这是哪家哪户哪门哪院嚼的舌头?你指出来,我跟他当面锣对面鼓地说道说道!只怕这个人姓吕名坷,是个缩在王八壳里的渣子!”
“住口!你从哪儿学来这种不干不净的话?当真是放任坏了!吕氏,这个女儿叫你教野了,往后不能如此纵容,她年纪不小了,该寻一个端正守礼的人好好管束管束。至于窑厂,就交给坷儿吧!”
吕氏和玲珑悚然一惊。吕氏惶然道:“玲珑有错,我定会严加管教,可窑厂是先夫心血,他为护窑埋骨于此,您是知道的,如何能够交由外人?”
吕坷打着折扇,皮笑肉不笑地说:“婶子说的什么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吕字,亲得不能再亲了。”
玲珑恨得牙根痒,明摆着是吕坷觊觎窑厂,向太爷爷煽风点火,可族里规矩大如天,别说窑厂,就连婚姻甚至性命都得听族长的,她和母亲根本无从反抗。
吕太爷说:“若不是看在往事的情面,族里早收窑了。女孩家迟早要嫁人,本就不该由女子打理。”
玲珑苦笑,家无男丁,女流之辈连争一方立足之地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你们母女不走正道,把窑厂搞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坷儿无意间得知,我孙儿洒血埋骨的窑厂怕是要名声尽毁!”
吕坷十分配合地拿出一物,丢在吕氏与玲珑面前。“当啷”一声,惊得两人心头一颤。
那是绘有春宫图的瓷枕,市面早已绝迹,不知他从哪里得来。时机却掌握得刚好,此时翻出它来,配上一连串的巧合,情势难以转圜了。
吕太爷重重一顿拐杖,“制出这等污秽之物,吕家颜面何存?你们还有脸留在此地?”
玲珑愕然望着脸色铁青的吕太爷,这是要将她们母女赶出吕家吗?
“嫁吧,坷儿为你择了桩好姻缘。”吕太爷的语气跟石头一样硬,不是打商量。
吕坷假模假式地报以关心,“这个人是青坪有头有脸的人物,官商两面都吃得开,家底殷实。”他慢条斯理合起折扇,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拍着,仿佛攥着的是玲珑的命。
玲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吕氏焦急地打听,“是哪家的公子?”
“他呀,玲珑也相熟的,”吕坷笑得黄鼠狼一样,“就是衙门里的井捕头。”
真是一桩“好”姻缘——好大的火坑。
“不!嫁!”玲珑脸色煞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婚姻之事,由不得你自作主张。”吕太爷斩钉截铁。
吕氏正要求情,玲珑却突然起身,挺起胸膛,“太爷爷,既然您要我嫁,可以。”
吕坷一喜,却听她接着说:“不过这个人需得下得了窑,烧得了瓷,入得了赘。”她昂起头,“我爹的血骨不容他人践踏,凭他姓赤橙黄绿,有我一天,谁都甭想夺走窑厂。您若觉我身为女子不够资格,那我就摆擂台,招赘婿,谁愿入我吕家门,谁就是我的夫君!”
吕坷的扇子“啪叽”掉了。
吕太爷不意她有此想法,十分不快,待要开口,玲珑大声道:“若您不允,我只有以血殉父!”
铿锵的话语撞在窗上,撞得窗外的大东心惊肉跳。他是担心吕太爷使出家法才躲在窗下,不意听到这番铮铮不屈。
屋中鸦雀无声,过了很久,苍老的声音说:“好。”
他松了口气,听吕氏开门送客,起身欲离,不小心碰到窗棂。他没在意,走出几步,身后忽然软语轻唤:“大东!”
他回头,桃花窗半开,玲珑凭窗相望,一见是他默默守护,被逼到性命相搏的女子忽然红了眼圈。
他不会安慰人,搜肠刮肚只憋出一句话,“你别难过。”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她却浮起笑意,暖暖的,“摆擂的事你听见了?”
大东点头。
“那……”她目光里冀望深深,“你来夺擂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小剧场:回家1之《论娘子每天都很忙怎么办》
中午刚过,严冰就去店里接娘子回家。
寄虹:“不是说好等到打烊吗?”
严冰俯耳小声说:“等了好几天了,等不到打烊了,娘子我们早点回家吧。”
寄虹脸上微微发红,“有个客人在等着呢,还有新店面得过去看看,还有这月的税钱要核对,你且等一会,忙完了就回去。”
寄虹进偏厅和客人谈生意去了,严冰对等在门口的新店伙计招招手,“认识我吗?”
“认识,您是严老爷。”
“嗯。那么你认为掌柜是应该跟你走还是跟我走?”
伙计:“……我走……”
严冰又对管事招招手,“你知道税银是交到哪里吗?”
管事和严冰交流了一会目光后,突然醒悟,飞快捧上账册。严冰风卷残云核对完毕,说:“根据新规,这笔用于试制新品的不用交税,其它无误。还有,以后这些小事不要耽误掌柜的宝贵时间,交来给我。”
随后他发现寄虹在偏厅已经待了半个多时辰,谈什么生意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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