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把你手上的妖孽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我今天就让他们二人祭奠我妹妹!”他步步逼近,我忽然看到他手上戴着一串银铃。我只能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竹林的木桥上。
“住手!”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夜色下我却能清晰辨别是白泺。红娆一点都没猜错。却是见那道士怒道:“又是你!哼!今日大不了我和你们鱼死网破!玉石……”
“走!”还没等那道士说完,白泺抓过我胳膊就走。只感觉人轻飘飘的,风在耳边呼啸,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也许红娆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有一天,苏恨知道了前世的一切,知道了这三百年红娆的痴心等候,他是否还会将红娆逼上死路呢。给他留一个未知,也是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的想象。想象他若知道,定不会对我如此。只是不知而已。
不能骗别人,总是可以骗骗自己。
红鲤不学龙门事,前尘旧事添相思。恨将柔情付痴骨,不教来生惹情丝。
☆、三百年前
“这是哪里?”满眼苍翠,云烟缭绕,宛如仙境。
“这里就是苍山,碧落池。红娆从前修炼的地方。”白泺俯下身,将红娆放进池里。红娆刚入水,便朝着池中鱼群游去了。终究是将千年都忘却了,忘了就好。
“这样,也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知道这样红娆是不是真的,就不会再遇见苏恨了。”我望着在欢快戏耍着的红娆喃喃道。
“红娆篡改了上天的安排,就得接受她的命。凡是劫数,都在劫难逃。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红娆的任务是苏恨,你的任务是我。那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你会杀了我吗?”
白泺神情一滞,缓缓转头看我道:“我曾杀过你一次。”
“那你现在还会杀我吗?”
“如果你偏离了正轨,我会。”
“什么是正轨?”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我开始怀疑了。怀疑他那样信仰的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正轨就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不害他人,潜心修己。”他想了想道。
“为什么要无愧于天?天就一定是对的吗?无愧于心不是更好吗?”见他不说话,只得作罢道:“算了,你还是给我讲讲前世我是为什么死的吧。”
他挥手道:“你看碧落池里,我当年的记忆。”
三百年前,时值天下大乱,群雄分踞时候,白牡丹被佛祖送入凡间。佛祖说,这一世,是白牡丹的命劫,一劫辨善恶,一劫定生死。白泺想去帮她,可佛祖说,你的任务是守护她,她正,守之;她邪,杀之。
起初白泺还未完全参透其中玄机,而当他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
白牡丹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醒来的,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白牡丹的每一次沉睡都如同人的转世轮回,被封印住前世的记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暗红色的血液在在干涸的大地上缓缓流淌,破碎的躯体仿佛诉说着战争对生命的残虐。再然后她就被卫国的大军团团包围住了。这里是卫国和吴国一场激战后的战场,卫国赢得漂亮却也牺牲无数。现在,大将军虞慎带着士兵在战场上寻找幸存的伤兵。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白牡丹,一袭白色长裙,裙尾沾染着斑驳的血渍。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事情难免有些蹊跷。
“你们是谁?”白牡丹警惕地问道。
“我们自然是卫国大军!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吴国的细作?”一看似带头的士兵发话道。说得倒是好笑。哪有细作自己会承认的。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也不记得要去哪里。”白牡丹摇了摇头,努力想想起点什么。
“那你是准备跟着我们吗?”虞慎从人后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一身戎装更衬他英姿飒爽。虞慎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管是敌是友,心中都有了主意。
“将军!她……”有人又想说什么,但是虞慎止住了他们的话。
白牡丹瞅着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暮霭沉沉,晚上难道要自己住在这乱葬岗不成?她点了点头,柔柔行礼道:“多谢将军。”
虞慎让人专为白牡丹收拾了一个军用帐篷出来,此仗已胜,自然是早日班师回朝等候皇帝的封赏。白牡丹心里还是有几分芥蒂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虞慎说来也奇怪,从将她带回军营后就没出现过,什么都不问,真的不怀疑吗?这是白牡丹在人间的第一夜,她不敢深眠。总是不时想起那尸横遍野的战场,人命果真如此轻贱?
翌日白牡丹见到了一身便服的虞慎,高高绾起的发髻更显得他面庞清癯。他就站在自己的帐篷前,抬头看着成群飞过的大雁在空中盘旋。
“你要带我去哪里?”白牡丹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抬头。但是她似乎可以看见的是重重叠叠的云层之后龙楼凤阁。
“卫国。”虞慎答道。
“你家吗?”白牡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问得明了。
“恩。”虞慎回答得干脆。
“你家里都有谁?”家是什么?家人是什么?白牡丹从未感受到过,但是她却在他眼神里读出了一种对家的深深眷念。
“我爹,我娘,我两个弟弟和大夫人和三姨娘。”反正白牡丹都会见到,虞慎倒也不避讳。
“你带我回去做什么?”
“做妹妹可好?”虞慎弯了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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