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自己卖了的意思。
祁暄夹起马腹,往前走去,围观的一个人忽然转身,差点撞上祁暄的马,祁暄勒了缰绳,那人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祁暄往旁边看了一眼,寻了个人少的地方继续走,可走了两步就勒马停住了。
带着疑惑扭头往那卖身葬父的小姑娘看去。
翻身下马,拨开人群,来到前排,那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一张脸生的还算可以,身穿孝服,脖子后插稻草,旁边撑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字体秀气,写了她卖身的要求,纹银一百两。
这兴许就是她到现在还没卖出去的原因吧,纹银一百两,别说殓葬一个人,就是葬了全家都够,普通百姓家一年的伙食费最多也就二十两,一百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祁暄认得她,她是青竹身边的丫鬟,名字好像叫什么柔,记不太清,不过她这人倒是有点印象,在青竹跟前儿似乎颇得脸面,里里外外都看见她在忙活,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些,配了个老实庄头作嫁,才离了青竹的身边。
刚才青竹是坐马车离开的,所以没看见这丫头,若看见了,定会将她买走。
那如果现在,他抢先一步把人买走的话,看在这丫头的面儿上,青竹是不是能再见他,和他说说话?
这么想着,祁暄从怀里就掏出了一张银票,递到那丫头跟前儿,那丫头哭丧的脸都愣住了,仰头看他,祁暄抛下银票,说道:
“拿着银子把人葬了,再去东升客栈找间房住下,回头我派人去找你。”
那丫头接过银票,呆愣愣的给祁暄磕头,周围先前指指点点的人,现在也没什么话说了,刚说这姑娘卖的太贵,不会有人买,这就给人买走了,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还真有那有钱没处花的主儿,买这么个小姑娘回去。
祁暄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好事,心情乐得要飞起,青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身边的下人都很关照,她就算不肯见他,那她身边的人总该要来见一见的吧。
反正现在,只要青竹肯见他,管他什么招儿,祁暄都已经不在乎了。
第二天,顾青竹到仁恩堂,卢大夫给人出诊去了,药铺里拿药的人不少,伙计手忙脚乱,积了两副配好的药没送,顾青竹见他走不开,便主动提出去给人送药,伙计千恩万谢。
顾青竹出来之后,红渠就跟了上来,为了配合顾青竹,她也换了身男装,看着假小子似的,让顾青竹觉得好笑。
红渠替顾青竹背起药箱,见小姐不赶自己走,就神气活现起来,打趣道:“唉呀,也不知道谁家有这福分,让小……呃,公子亲自送药过去。”
顾青竹只是笑笑,提醒她药箱别碰到别人。
这两副药是城西一家老主顾用的,府里老夫人年事大了,不方便出行,一般都是仁恩堂把药熬好了送去,今天正巧药铺里忙,伙计没空,才让顾青竹跑这一趟。
送完了药,红渠看见茶摊儿,就说自己渴了,其实就是不愿回仁恩堂去守着,顾青竹无奈一笑,陪她坐下,要了两杯热茶,带四样干果,红渠得意极了,坐下后就不客气的吃起来。
顾青竹只喝茶,对吃的不感兴趣,左右看看街景,看看人头攒动,倒是颇有一番闹市间的太平感悟。
就在这时,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传过来,街上行人都吓了一跳,红渠端着茶碗上前凑热闹,就听前方不断有喊叫传出,还伴有男人的叫骂和周围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抱怨。
红渠探了情况,过来回禀:“少爷,是一对夫妻打架。女的跟个疯婆子似的,头发也不知道都就没洗,身上可脏可脏了。”
伴随着红渠的那一声‘疯’字,人群那头又传出一阵类似杀猪似的惨叫,这声音若非真是痛苦至极是发不出来的,顾青竹哪里坐得住,往声音的源头探去,红渠放下手里的茶碗,背起药箱追上去:
“少爷,您去干什么呀,一个疯婆子而已,回头再伤了您。”
顾青竹恍若未闻,拨开人群,果真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的女人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周围一片狼藉,卖菜的,卖鱼的,卖花草的摊子全都给掀翻了,卖鱼的人坐在地上骂天骂地,几个盆全都被掀了,周围全是水,盆里的鱼在地上翻肚子跳,没有水就是抓回去也没用了。
男人手里拿着麻绳,看样子是想把女人绑回去,女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眼睛不住上翻,嘴里开始吐白沫。身上脸上全都蹭在泼了水的泥地上,脏的简直没法看。
顾青竹让红渠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针灸带,没什么犹豫就走上前,那女人力气特别大,被男人压着,还能顽抗,嘴里的声音真比杀猪的好听不到哪儿去。
顾青竹拔出一根针,蹲下身子,飞快出手,一根针扎在她的神庭上,女人瞪大了眼睛,浑身开始抽搐,男人一愣,看向顾青竹,手底下的力气松了,顾青竹拧眉冷道:
“把她两只手按在后面,别动。”
顾青竹的声音有一股天生的威慑,男人见她手里拿着针,慌忙回神,费了死力,才把女人抽搐的两只手固定在身后,顾青竹再度施针,短短一息间,她便在女人的额头上施下了五六针,下针后一会儿,女人的抽搐就得到了缓解。
“扶她起来。”顾青竹再吩咐。
男人照做,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去管这小公子是谁了,看他出手有点门道,下意识听他吩咐。
女人被扶着坐在地上,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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