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住踱步,连茶都不喝,似乎很急的样子,见到祁暄,便迎上来:
“幼清,我们惹事了。”
祁暄指着椅子:“坐下说。”
楚六坐下后急急道来:“昨天晚上我和陆三他们约了在福雅居里喝酒,没想到徐琛和褚闻杰也在,还有几个江南贡生吧,你知道的,徐家和陆家有梁子,徐琛处处针对陆三,陆三没忍住和他闹起来,有个江南贡生遭了鱼池之殃,混乱里被陆三推掉下了楼。”
祁暄拧眉:“那贡生死了?”普通事好解决,但若沾了人命官司就难了。
陆家是首辅,徐家是次辅,前几年为了争首辅之位,两家没少结梁子,之后明面上是不斗了,可私底下的争斗就一直没停过,仿佛有生死的大仇。
楚六摇头:“没死。从二楼楼梯上滚下去的,扭了脖子,人倒也没事儿,坏就坏在那贡生滚下去的时候,撞到人了,把那人手里刚买的一只雀笼子撞地上,笼子门儿打开,鸟儿给飞了。那人说什么也不肯善罢甘休。不论对错把陆三和徐琛,褚闻杰他们给绑走了。我娘给我派了几个护卫跟着,我才跑了出来,没敢找家里,直接找你来了。”
天子脚下,陆三他们居然给绑了,可见这人来头不小,让楚六不回去搬救兵,反倒来找他帮忙,可见还有一些后续事情没说出来。
“绑人的是谁?绑哪儿去了?”祁暄问出了关键。
楚六支支吾吾,最终还是一鼓作气的说出:“绑人的好像是盐帮码头的人,带头那个像是官儿,没穿官服,却是官靴,不知道什么来头,听口音,应该是从西北来的。”
“从西北来的像是官儿的人,伙同盐帮,绑了陆三和徐琛他们?是这意思吗?”祁暄把事情给捋了捋。
楚六点头:“是。”
“西北来的……”祁暄喃喃自语。
西北的……谭家?北阳侯府?
从西北来,敢在京城这么玩儿的,除了北阳侯府,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他。上一世他不记得楚六有没有来找过他,因为姐姐封后以后,他就被送到溪山别院去陶冶性情,跟陆三,楚六这类的纨绔子弟们少有接触。
北阳侯上一世支持的是三皇子,不过最早期的时候,三皇子似乎更加倚重贺家,毕竟德妃娘娘出身贺家,但后来,北阳侯谭靖宗回京,接管了城中坊市的管辖,崇敬侯贺荣章因为一起判错的冤案,被北阳侯上折子弹劾,本朝官员判错冤案乃是大罪,皇上令贺荣章脱帽解衣,给那家冤死的百姓当街跪拜赔礼,受冤户责打之,北阳侯当街奚落,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崇敬侯府几度颜面尽失,而三皇子在朝怕惹事,连一声都未回护,贺家自那之后便与三皇子离心,转而投至大皇子麾下。
见祁暄失神,楚六凑过来说:“幼清,你倒是说话呀。西北来的怎么了?”
“陆家和徐家知道了吗?”祁暄又问,现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所以一切都不能往下定论。
“他们人多势众,小厮们也给抓了,没人通风报信,我也没敢去陆家,怕把事情闹大。陆大人最讨厌子孙不成器,在外惹是生非了。”楚六与陆三混的最好,看起来是真着急。
“这事儿我知道了。这么多人一起,陆三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派人找去。对方来者不善,看着不像是普通纠纷。”
绑的全都是官宦子弟,陆三和徐琛这两个人有梁子,八百年难得遇见一回,对方居然趁着这机会把人一起绑走,可见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祁暄一时还没想到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不过那些人,肯定会有后招。
楚六心里虽然着急,可也知道现在没有其他法子应对,只能先回去。
祁暄在厅里踱步,喊来李茂贞吩咐道:
“让钱平过来,我有事吩咐。”
李茂贞和钱平都是祁暄的长随,李茂贞主内,钱平主外,外边儿的事情,全都由钱平盯着。
过会儿,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走入,对祁暄行礼:“世子。”
“你去探探盐帮,最近是不是有一伙儿外地人在京,搞清楚那些人的来历和带头的是谁。最近有什么纠纷,怎么解决的。”祁暄沉吟,只有知道对方的来历,才能对症下药,找对方法进行下一步。
“是。”钱平能力足够,但话不多,领命下去。
李茂贞对祁暄问:“世子,您怎么突然对盐帮有兴趣了。”
祁暄哼笑一声:“盐帮和朝廷的关系根深蒂固,了解他们比了解其他更有用。”
多余便不再多言,临近中午的时候,钱平就回来禀报了。
“世子,打听清楚了,最近盐帮分舵孙舵主身边确实多了一拨外乡人,说是西北来的客商,带头那个叫周六爷,大伙儿都听他的,是个练家子,据说是孙舵主的大舅哥,从前没来过京城。”
钱平只有禀告事情的时候,才能连续说这么多话。
祁暄站在案边,用一支笔拨弄着砚台里的墨:“最近他们在京城惹事没有?”
“有,就在昨儿晚上。盐帮出动了不少兄弟,好像抓了几个不开眼的官家子弟,不能说绑架吧,全都围在天香楼里,至于要干什么就不知道了。哦,天香楼是一家妓馆,在烟柳胡同。”
钱平禀告完之后,李茂贞不解发问:
“抓了官家子弟,困在天香楼里做什么?”
钱平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我怎么知道干什么,我又没进天香楼。
祁暄搅和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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