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动,就出门探查了,她根本不敢在蒋氏眼皮底下动作。
刘青想,现在她中午跟着师傅刺绣,师傅门前的动静,蒋氏未必听得见,就算有所耳闻,应该也不会当回事。
至于师傅,她这几个月里也摸清了脾气,只要有合理的解释,师傅对她一向纵容。
正在刘青冥思苦想,能找什么借口溜出去的时候,摇篮里的小家伙手指着外边开始哭闹,似乎是听见外头的热闹,想出去瞧热闹。
大花姐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准备把小家伙抱起来哄,刘青比她动作更快,一把抱起牛牛,扭头道:“大花姐,你继续罢,别耽误了挣钱,牛牛我来哄就好了。”
刘青自从拜师学艺以来,对师傅的心肝宝贝自然是亲切热情的,小家伙一开始有些认生,现在混熟了,对她倒也亲近,趴在刘青怀里,立刻就不哭了,只是大半个身子都朝门的方向趴去,可想而知他的迫不及待。
春婶抬起头,就见到小徒弟艰难的抱着她儿子的画面,也忍不住笑了,对女儿道:“这小子是馋了,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有吃的,花儿,你摸两个铜板给青青,让她给小馋鬼买些吃的。”
“我就说呢,牛牛真机灵。”刘青托着小家伙的屁股笑道,扭头哄着他出门去,一边道,“大花姐,不用拿钱了,我身上有钱,给小弟弟买吃零嘴还是够的。”
大花姐还没说话,春婶先笑道:“随便买点就行了,别叫他吃太多,吃坏肚子。”
刘青已经大踏步迈出屋子了,声音透过厚厚的帘子飘进来:“诶,我知道了。”
大花姐朝院子里看,已经看不到刘青的身影了,才回头看向春婶,问:“娘,青青身上能有几个钱,别……”
“白长这么大,青青都比你明白。”春婶低下头,继续刺绣,语气淡淡的道,“青青一个小姑娘,平日里除了她家和咱们这儿,哪都不去,她身上带钱是为什么?”
大花姐原本也奇怪呢,青青跟她家不一样,她家条件好,娘能挣钱,自己又是待嫁之身,她娘便让她自个儿管着钱。但青青和她娘所有功夫都耗在干农活上,根本赚不到钱,就算有只怕也是李婶省吃俭用,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省下来的。
处境这么艰难,青青一个小丫头,身上如何能有钱?
如今听她娘这么一说,大花姐才恍然大悟。
“青青……他们家都是明白人。”春婶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了一丝笑,“咱们家虽不缺这个,但是她们的心意,不能不领。”
大花姐点头,不由的感叹:“青青才十三岁呢,要不是娘说,我都没瞧出来。”
“哥哥是人中龙凤,妹妹怎会太差?”春婶说罢,又看了女儿一眼,道,“不过青青也没办法,她要再不机灵起来,以后的日子更难熬了。我虽喜欢她这伶俐性子,却不想你同她一样,被逼得过早玲珑八面起来。”
刘青吃力的抱着小胖墩,叫住了从院门前经过的卖货郎。
对方也机灵,立马停下来,拿着几样零嘴推到她跟前,满脸堆笑的问:“姑娘想买些什么吃食?”
刘青挑挑拣拣,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扫了一遍,才给小胖墩挑了几块饴糖,打开油纸塞了一块到他手中,小胖墩被哄得服服帖帖,从刘青身上滑下来,紧紧挨着她的腿,津津有味的舔着糖。
卖货郎见状,忙问:“姑娘还想买什么?”
“有什么稀罕的吗?吃食用具都行。”刘青脸上带着羞涩的笑,道,“我哥哥在县里念书,交了几个富家公子当朋友,正头疼要送什么礼物呢,我想替哥哥分忧……”
卖货郎心说自己这都是些小玩意儿,能有什么稀罕物件,让富家公子都瞧得上眼?但是又不想放掉这条肥羊,能供出在县里念学的读书人,想必家中殷实,更何况眼前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容易糊弄。
思及此,卖货郎连连点头:“有,有。”
说着打开箩筐的上层,露出些包裹来,一样样指给刘青看:“这是年画,省府才有的式样,还有些新式的荷包,做工十分精致……”
刘青不动声色的瞧着,排除掉大多数选项,目光聚集在最大的油纸包上。
卖货郎见刘青都瞧不上,也不由有些为难,拿起最后一个油纸包,压低声音道:“小姑娘,这里头可是稀罕物,我爹前些日子招待了一个走商人,对方留下这包东西当谢礼,说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
刘青接过东西,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心底欢喜,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道:“这味儿好奇怪,我都没见过……”
卖货郎见有戏,打起了精神忽悠:“没见过才稀罕啊,大户人家用的东西,岂是人人能见的?小姑娘你哥哥不是读书人吗,读书人见多识广,肯定认识,他的朋友肯定也喜欢。”
刘青犹豫的问:“这个怎么卖?”
卖货郎瞅着刘青的神色,也有些犹豫:“小姑娘,不喊你大人来买?”
刘青立刻捂住钱袋,紧张的道:“我哥给我的私房钱,家里人都不知道。”
卖货郎点点头,心说有钱就好,权衡再三,最后伸出三个手指,刘青眼睛一瞪,惊愕的反问:“三十文?这么贵?!”
“不是三十文,是三百文。”卖货郎被刘青这么一喊,心里头也有些虚,却坚持道,“这一大包少说也有半斤了,三百文不算贵。”
刘青连忙把东西扔回箩筐里,跟扔炸药包似的,“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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