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很快便窜得老高,起先不过是比顾慕阳高那么一点点,到了三四年级的时候,竟然都比顾慕阳高出半头了,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得微微低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他们所上的小学规模其实还不小,一个班有四五十个人,一个年级有七个班。大概缘分皆由天定,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五年级这五年里,年年都要分班,顾慕阳和吴忻竟一直都在一个班里。
当然,直到多年以后,再次见到秦芳的时候,吴忻才知道,原来她以为的天意,其实都是秦芳在幕后操纵着。顾慕阳这孩子太老实,秦芳怕他在学校被人欺负,又怕他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不知道告诉老师,特地打通了关系让老师把他俩分到了一个班。有吴忻这个拼命三郎在,秦芳放心很多。
但是秦芳不知道的是,虽然吴忻在学校的确处处护着顾慕阳,但是她也不是个善茬啊。她每天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一出,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做,可如果要拉上一个人的话,那必定就是顾慕阳了。
如果吴忻要点火,那么顾慕阳就必定会去煽风,如果吴忻要杀人,那么顾慕阳就必定会去毁尸灭迹。
好在吴忻虽然顽劣,原则性还是有的,从没生什么害人的心思。
校园里有几棵垂柳,小学一年级时,吴忻爬上去掏过鸟窝,回来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后让顾慕阳爬了上去,把鸟窝放了回去。
一人爬树,一人放风,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顾慕阳放鸟窝的时候刚好鸟妈妈飞了回来,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顾慕阳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在树不高,倒也没伤得很重,但他的脚扭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事没敢跟大人们说,顾慕阳跟他们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秦芳和顾翔飞向来没多少时间关心他,听他这么说,竟就那么信了,轻轻松松地就蒙混了过去。
小学三年级,吴忻从自己家的花盆里偷偷挖了两株毛茸茸的仙人虫,让顾慕阳种在了教室后面的那块小小的花池里。当时正是盛夏,当顾慕阳把仙人虫种好了出来,手上脸上都是红红的胞。
吴忻大惊失色:“这里的蚊子都成精了吗?!”
顾慕阳伸手去挠,吴忻赶紧拦住,“别挠,你先去洗洗手,我听老师说咱们学校这花丛中有止痒草,我给你找找。”
止痒草油绿油绿,将草叶子一掰,就有绿色的汁液浸出来。吴忻一点一点给顾慕阳涂上,白生生的脸上此时红一片绿一片,好不精彩,她涂着涂着就笑了。
顾慕阳脸色更红了,“你笑什么?”
上课铃响了,吴忻笑着把手中剩下的止痒草塞给顾慕阳,“待会儿我走在前面,你跟紧点,别让人看到你的脸。”
可是纸哪能包得住火,老师很快就发现了。顾慕阳多讲义气啊,看都没看吴忻一眼,一口咬定是自己在花丛边站了会儿,被蚊子咬的。老师信了。
顾慕阳脸上这红色的胞大半天都没有消,下课了,顾慕阳觉得不舒服,说要请假回家。老师一看,立即就变了脸色,这要是被蚊子叮的包,哪有越长越多的。她给顾慕阳家里打了个电话,自己先带着他上医院去了。
这下好了,顾慕阳顺理成章地跳了好几节课,乖乖地躺在医院打针。孟素兰拉着吴忻去看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胞已经消了些了,只是一个人躺在医院,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
吴忻看了看手中的蛋糕,把手背后笑着喊了声:“故意,我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你来啦!”一听到吴忻的声音,顾慕阳的眸光便亮了许多,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有精神了些。
吴忻点了点头,一想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就有些自责,可是孟素兰在一旁站着,她又不敢承认,只是看了看四下,问顾慕阳:“你一个人吗?”
顾慕阳的眼神暗了几许,“陈阿姨在,不过她现在去给我买吃的了。”
陈阿姨是顾慕阳家里做饭的阿姨,上幼儿园时就常去送顾慕阳上学。吴忻点了点头,还来得及说她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了蛋糕,孟素兰已经走上前摸了摸顾慕阳的头,向他解释:“慕阳,你爸妈他们工作忙,要不是实在赶不过来肯定不会不来看你的,你生病了,他们不知道多着急呢。”
“我知道。”顾慕阳点了点头,黯淡的眼神转而落到吴忻身上,看着她背着的手问她:“你带的什么?”
“铛铛铛铛——”吴忻把手上的蛋糕拿出来,得意地笑了笑,“哪吒蛋糕哦,卖蛋糕的姐姐画得可像了,你看!”
孟素兰看他俩眉眼都带笑,顾慕阳仿似全然忘了自己父母的事,不由得也弯了弯唇角,笑道:“吴忻快把蛋糕拆开,你俩吃着,我去问问医生。”
吴忻问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顾慕阳:“还痒吗?”
顾慕阳的目光还落在那哪吒身上,“不是特别痒。”
吴忻把叉子给他,看了看周围,“我以后再也不抄你的作业了,我给你抄我的。”
顾慕阳抬眼,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吴忻一脸的认真,顾慕阳却愈发狐疑,“你的作业我抄了会被发现的吧?”
“怎么会?”吴忻没想那么多,下意识道,“我抄你的不就没被发现吗……”
“那是因为我做的基本上都对,”顾慕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还是自己做自己的吧,被老师发现我抄你的再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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