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点头。
这倒是奇怪,竟从出生起便有病症,可从脉象来看,并无甚特殊之处。
“不知姑娘的症状可是愈来愈严重?”
轻衣仔细想想,摇摇头:“其实这病状并不大规律。有时严重些,就几夜都睡不着,有时又不过几个时辰便好了。”
这更是奇怪。按理应当越来越严重才是,而且持续了这么多年,轻衣的身体也只是轻微亏损,并无大的不妥。
“不知姑娘的家人可曾有过类似的经历?”
轻衣不自觉将头低下,顾霜替她解释:“医女有所不知,小衣是我娘亲带回来的,并不知,并不知父母为谁。”
沈昙心生愧疚,可还是得继续问下去,只能冲轻衣抱歉一笑,然后又对着顾霜询问:“不知王妃的娘亲可曾提到过轻衣的身世?”
顾霜摇头,面露不解:“此事我曾询问过,但娘亲坚持不说。轻衣后来也无意寻根究底,便将此事搁置了。”
坚持不说吗?沈昙敛目深思,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南国左相只字不提呢?连对亲生女儿都不可以?
此次医治,直觉告诉她很重要,或许与她一直探询的内容密切相关。只是,这次却似乎超越了医术的范畴,光靠脉象她一无所获。
“那不知轻衣姑娘可有什么与家族有关的信物?”
轻衣仍是摇头:“并无。”
顾霜看着不免担心:“不知轻衣她现在究竟如何?这病对身体有何损害?”
沈昙起身,朝顾霜福了福,宽慰道:“王妃放心便是。姑娘的病情虽说恼人了些,对身体的伤害实是微末。不过往年那些大夫开的药过于温补了些,并不适合轻衣姑娘的体质,今日奴婢重新开个方子就好。”
顾霜有些失望:“听医女的话,小衣的症状是不能减轻了吗?”
沈昙面露惭愧:“奴婢才疏学浅,只能保姑娘无性命之虞,至于这症状,就有心无力了。”
轻衣听着,心下已松了大半的气,总归她都那么过来的,也算是习惯了,无性命之忧已是大善。当下便笑着宽解顾霜:“王妃不必挂虑,奴婢能得此一命便已心满意足了。”
萧彻也将顾霜揽到怀中,温声安慰:“轻衣还年轻,总有一日能治好的。”
这病有时确非人力可改,顾霜并非不清楚,只不过纵再清楚,仍不免失望。可如今轻衣尚在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便朝着萧彻笑了笑:“我知道。”
沈昙见顾霜如此在意轻衣,思虑片刻后开口提议:“奴婢虽不知这症状背后的具体缘故,可料得与轻衣姑娘的身世相关,王妃何不书信一封向左相询问?兴许能从中得出破解之法。”
萧彻沉吟片刻:“使团想必已在来访的路上了,若此时发信,路上恐多有不便,不如待南国使团到了以后再当面向左相询问。”
顾霜用目光询问轻衣的意见,见她颔首,自是也没别的意见。
萧彻正欲说些什么,秦昇与叶木忽然进来,朝两人行礼。
“何事?”
叶木语气中隐含担忧:“王爷,慈宁宫派人传旨,宣王妃入宫赏花。”
萧彻扫了一眼顾霜:“慈宁宫赏花,与摄政王府何干?”
叶木低头:“今日是凤新贵女的百花宴,按制应当皇后主持,如今中宫空虚,便将此事放在了慈宁宫。本来王妃是不必去的,可不知是谁在席上说王妃容貌昳丽无双,惹得众人奇怪,皆欲一观王妃容貌,这才有了慈宁宫的旨意。”
萧彻冷笑一声:“本王的王妃又不是给她们看的,那么稀奇作什么。”
凤新国不论男女皆喜美人的风气他是知道的,但因着他年少便走遍了半个天下,知晓不同风土人情,便没有这喜好美人的执念。且在接触不同地域之后,以为对女子不应随意评头论足,有失尊重。
平日里那群王公子弟,世家贵女去勾栏赏人便罢了,今日竟闹到了摄政王府,按照萧彻的思路,这就是对他夫人的大不敬。
秦昇自然知道其中缘故,是以当初外界邀约时他便让叶木统统替王妃推了。可如今这位却非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看了一眼叶木,以为总不好让她一个小姑娘受罚。不等萧彻发火,他已抢着开口自贬:“此事是奴才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萧彻想着不打女人,他撞上来了也好,刚想赏他五十个板子,却被顾霜截道:“此事与秦总管有何关系?既是太后邀请,妾怎好不去?”
她总归是要与那些人碰面的。
萧彻下意识地皱眉想拦住她,却见她望着自己,语气很是恭顺:“妾既成了摄政王妃,有些事总是推托不得的。妾知王爷是担心妾,不过王爷放心,妾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不过一个宴席罢了,王爷难道以后都要将妾关在王府,哪里都不让去了吗?”
话到最后,已然有了撒娇的意味。
萧彻见顾霜小手已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胳膊,眼中的讨好又那般明显,作势握拳咳嗽了一声。
他怎么会将她关在王府?或许确实是关心过度了吧。
不动声色地将夫人的手握好,脸上一派正人君子:“夫人说得有理。不过若是觉得宴席无聊,便提早回来就是。”
顾霜忙点点头,心里却道,这王爷也太好哄了些。
沈昙与叶木立于一侧,努力含蓄地笑着,轻衣也没有乱说话,只眼角抽了抽,默默将头转到一侧,却恰好撞见秦昇那想笑不敢笑的神情。
这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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