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未曾多想。
熟料却遇见了陈家的混蛋小姐。
顾陈两家其实一直便有些矛盾,但从未触及底线,顾染便未将其放在心上。可眼下却对她女儿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让她有些恼怒。
若论南国吃友的排位,顾染若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便是庆嘉长公主亦会如此认同。是以只要与佳肴相关,顾染便拥有许多特权,其中之一便是可以提前品尝新出佳肴。
可陈家没有。
当天,顾染为酒楼里的每位客人都点了新菜,除了陈家的那位小姐。
在他国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但在以食为天的南国里,便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大事。
何况还有顾染似笑非笑的解释:“依本相之见,陈小姐之口,恐怕不适合这种珍馐佳肴,本相还是替你点一碗羊奶吧。”
酒楼里的客人哄然大笑,此事很快便传开来,伴随着的还有那位陈家小姐平日里的糊涂之事。百姓开始称呼她为“羊乳稚童”,同时再无人主动邀请她参与什么佳肴盛会。
在南国,那便是被排斥在交谊的圈子以外了。
陈家主母得知事情经过后,纵是恼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责怪那位陈家小姐无事招惹顾家做什么。
顾霜还记得当日娘亲对她说过的话。
“你是顾家的子孙,我顾染的女儿,没什么抬不起头的。”
娘亲其实从未刻意教过她什么,对她也不像旁的母亲那般事事关爱,可她就是知道娘亲很疼她。
但娘亲又和旁人不同。娘亲不在意的,旁人未必不在意。况她又真心喜欢上了萧彻,便更希望他们可以好好在一处,于是难免会担心萧彻会嫌弃她。
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那样维护她,尽管那人是他多年的好友。
她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又想到了娘亲,想起出嫁前娘亲偶尔轻蹙的眉头,心里微微一提。
娘亲也要对夫君满意才好呢。到时候她一定要在娘亲面前多说说夫君的好话。
正想着到时要如何与娘亲措辞方显得不刻板生硬,手却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顾霜回神,却见萧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双眼睛流露出耀眼的光彩来。
她还不知道他的眼睛可以这样亮。可看他并不说话,想着是自己将他闹醒的,下意识缩了缩手,可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慌得立刻垂眸,低声道:“是我吵到夫君了吗?”
萧彻终于开口,嗓音却是沙哑诱人:“半夜不睡觉,摸我做什么?”
这样红帐微暖的时刻。纵她现在面皮厚了些,仍旧忍不住地脸红,微微偏了偏头。
萧彻低笑着将她的脸轻轻扳了过来:“还没回答为夫的话呢?”
顾霜嗫喏着:“今夜有些睡不着……许是白日里睡得多了吧。”
萧彻被她可爱的解释逗笑:“恩,睡不着就来摸你夫君的脸。”
顾霜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便有些口不择言:“反正摸都摸了。”
萧彻难得见她这副小无赖的样子,眼神立时幽深了许多,俯下身,离她更近了。彼此都能闻见对方的呼吸。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顾霜身体一颤。
她听到萧彻在她耳畔低声道:“本来想着今夜放过你的。……不过难得夫人这般主动,为夫自然是要满足夫人的。”
顾霜早便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下意识推了推他,可她的力气哪里能产生什么变化?
只惹得萧彻低低一笑。
☆、萧律番外·长情(2)
炎兴十五年的隆冬,对于萧律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寻常的日子。
他底子一向弱,是以冬日只能待在温暖如春的内室里,极少出门。遑论像弟弟萧彻那般,只着单衣也敢四处乱跑。
可他身子虽弱,却并不大生病。何况年纪小,听到弟弟说着外面银装素裹的浩大模样,怎会不向往。且他也未想过像弟弟一般疯玩,只需登上城楼,看一看京城人家屋檐上的白雪就好。
如何都比只待在屋内要好上一些。他纵是再不喜动,也不至于一步路都不能走。
熟料却出了事情。他执意出门,当夜便发起了高热。慌得韩素一夜都守着他,只眼未合。萧隆先是发怒,斥责宫内的奴仆服侍不力,可得知缘由后又很快沉默。
萧彻懵懂中知晓自己闯了大祸,却也老老实实到父皇和母后的面前认错。
韩素眉眼间难掩疲倦:“你哥哥本就不能轻易受寒……”想起萧彻不过孩子,未必听得懂,便截住了话头,低低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不过你虽认了错,可还是得长长记性才行。”
萧彻明白这是要受罚了,下意识就看向父皇。
可这次萧隆却没有咳嗽,也没有朝他眨眼。小孩子想不到太多,只以为是自己不招人喜欢了,很是难过,语气也跟着蔫蔫起来:“恩,儿臣知晓了。”又想到哥哥生病,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稍稍抬头,“儿臣能去看看哥哥吗?”
韩素摇摇头:“你哥哥现在正在休息,不要进去扰他。”揉揉眉心,终是想了个无伤大雅的法子,“你今日去佛堂抄一卷经书吧,算是给你哥哥祈福,保佑他早些好起来。”
抄书,还是他看不懂的佛经,萧彻有些迟疑,可是转念想到哥哥,又觉无甚,答应着便离开了。
小儿子出去了,萧隆也抬步准备离开。
韩素瞧着他的神情动作,猜到他要去何处,眉心一蹙:“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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