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于她左手边,用身形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安王那厢一早就喊来副将商量出兵的事,顺带留了众人用早饭。
待他想起女儿的时候,到她帐营就看见她正拿着银箸往郎君嘴里喂吃食的亲密一幕。
安王整张脸都黑了。
臭小子,伤了背,难道手也断了不成?
平时连让女儿布菜他都舍不得!
宋钊要站起来行礼。赵暮染一手拽住,往他嘴里又塞了个小肉包,还朝安王挑了挑眉。
大抵意思是,她的夫君,她宠着,谁还能有意见不成。
集万般宠爱的宋钊默默将包子咽了下去,虽然他不抗拒这样的亲近,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安王被她那眼挑衅看得气闷,留下句一会到主帐来议事,冷哼着走了。
赵暮染就对着他背影撇了撇嘴,心道又在找借口破坏她和君毅培养感情。
宋钊望着安王远去的背影,沉吟许久后道:“染染,你可信我?”在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时,他站起来走到桌案前,挽着袖磨墨,旋即铺了纸开始作画。
落笔宛如龙,山脉横脊,峭壁断岩,无一不清晰。
赵暮染立在桌案前,一开始对他的画艺吃惊,再往下看去神色渐渐变得严肃。
这是……
宋钊手中的笔墨落下最后一处重点,望着神色凝重的少女说:“我从那边来,走过这几处。渭州地界近两日会有大雨,这一路都是山林,务必劝殿下绕过。”
赵暮染看了看他,又再看看墨迹未干的图,在心中疑惑他如何知晓渭州有大雨时,脑海里又蹦出一个词——过目不忘。
下午,庆州北营拨出的两千精兵就已整军待发。
安王在商议计划后,决定将时间提前,大部队出发前,斥候拿着地图早先行一步。赵暮染去了见过军医,安王撇了眼骑马在身侧宋钊,说:“如若不行,不必要勉强,一但行军,就不可能迁就任何人。”
宋钊听出他话里的轻视,微微一笑:“谢殿下关心,君毅不会掉队的。”
此时赵暮染归队,见郎君笑意未退,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就同时说。
安王:“劝他别勉强。”
宋钊:“殿下在鼓舞我。”
赵暮染:……
安王:……
宋钊抬头望天。这不怪他,他哪里知道安王会那么耿直,连恭维的机会都不给。
他只是想在父女中间调和一下。
大部队按时出发,马蹄如雷震,溅起一路沙尘。
前方有斥候探路,一路来皆是顺利。傍晚的时分众人就已沿道翻过一座山,临近两州城的交界处,安王此时放缓了行进速度,心中在想是趁夜过境,抑或是休整一夜。
宋钊此时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感觉着空气中若有如无的湿润,策马到赵暮染身边,说了几句。少女便去了安王身边,父女俩交头接耳,安王频频看向马背上身姿笔直的郎君,最后拧眉下令到山林内整军扎营。
行军间都会尽量避免生火,众人就着水吃干粮。
宋钊坐在帐前,小口小口咬着玉米面做的大饼,赵暮染掰了块肉干递给他:“是不是吃不太习惯。”
他接过,凝视着不见疲惫的少女:“你也经常这样露宿,跟着四处去吗?”
“对啊,这不算什么。两年前夏国进犯时,我领了一队精兵在山林蛰伏了有七日,接应父王一同围剿了他们五千人。现在想想,那七日好像还蛮难熬的。”
宋钊听着就沉默了下去,握着肉干的手指节发白。
两年前……她才十六。
那个年纪,都城的那些侯爵之女,都是被千娇百宠着,她却跟着安王征战沙场。
宋钊胸口发闷,赵暮染并未察觉他的情绪,还与他说起了当时的种种险境。宋钊眉宇间的神色愈发冷清。
安王路过时见女儿眉飞色舞的,清咳一声,“明早天不亮就得出发,还不去歇着。”
赵暮染这才嘿嘿一笑,收了声,然后朝宋钊招手,到小帐内取了军医给的药瓶。
她倒出一粒,取了水喂到他嘴边:“这是我让调的伤药,还有补元气的效用,军医说一日顶多给你用一粒,我就想着休整的时候用最好。”
宋钊看了眼那颗赤色药丸,没有多言启唇含入嘴中。赵暮染感觉指尖有温热气息一扫而过,酥酥麻麻的,就抿嘴笑了笑,把水又喂了过去。
见他服了药,赵暮染这才笑吟吟让他到隔壁帐营休息。在扎营的时候她耍了个小心机,直接圈地把两人营帐挨在一块,安王反应过来时也只能是干瞪眼。
夜间山林静谧,赵暮染却睡得不是太踏实,她总感觉耳边有什么声音。林间夜出的走兽突然惊起一阵飞鸟,她猛然睁开眼。
黑暗中,思绪瞬间变得清明,听力更加敏锐,她终于听清楚了声音。
自隔壁传来。
粗粗的呼吸声,十分压抑。
她心头一惊,想到宋钊身上的伤,当即翻坐起身撩了帘子走出帐。
山林间幽黑一片,不远处有士兵值夜,她耳边听到的声音也更加清晰了。
他是旧疾又犯了?
赵暮染低头钻入营帐里欲探情况,哪知才喊了声‘君毅’,一个暗影就靠了过来。她在黑暗中看到他异常亮的凤眸,被他不由分说扣住手……炙热的呼吸便在她脖颈间。
耳边是他带着哑的一声‘染染’……在这黑夜里无端撩人心弦。
赵暮染脑海里有一瞬空白。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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