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信手中的匕首更加贴近舜帝脖子,当即便见了血。
舜帝这些年位居高位,什么时候再受过伤,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疼,性命从所未有的受到威胁。他再也冷静不下来,几乎没有思索地回答:“早在两年前她就突然不见了!”
两年前吗,果然是如此。
宋钊对这答案已猜想了几百回,听到仍是忍不住心中发酸。
在外人不知的酸楚中的,他手一扬,缠在臂上的银鞭随之出现。舜帝发现他居然变戏法一样祭出兵器,心中又是一惊,禁卫们也疑惑看向他,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警惕德信,还是这位居然亮了兵器的郎君。
德信见此紧张得呼吸都停滞,将自己身形在皇帝后边藏得更加严实。
禁卫们被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感染,大殿内骤然安静得只余呼吸声。
“德公公。”那亮出兵器的郎君再度开口,语气带着劝解,“即便大皇子成功了,你也活不长的。”
德信不言,只是将匕首握得更紧,正当众人以为宋钊是要行动营救了,哪知他手一扬,鞭子直接缠到了雕龙的梁柱上,旋即身轻如燕翻上横梁。
德信被他这一吓险些真要割断舜帝的喉咙,宋钊那却是片刻没有停留,再一扬鞭将瓦片击个粉碎,纵身翻上了屋顶!
大殿内发出震耳的动静,尘土四扬。
全神注意舜帝的侍卫们在这瞬间蜂拥而上,德信朝着舜帝就要挥刀,却是为时已晚,被上前的禁卫直接扑倒后,连反抗都来不急死在乱刀之下。
而纵身翻上屋顶的宋钊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躲过外边包围的禁卫,身影消失在深宫中。
大殿内一片狼藉。
舜帝捂着脖子,神色痛苦,又极厌恶的踹了一脚面目全非的德信,才虚脱得跌坐回龙椅上。
他喘着气道:“医工,快传医工!!”
不管宋钊的话能不能信,他确实觉得身上越来越难受。
有禁卫飞快离开,舜帝又艰难地下令抓住宋钊者,一样赏官升sān_jí。
表情还算冷静的舜帝,此时心中却已经掀起狂风巨浪。
宋钊为什么会知道他关了那个女人。
他是曾让宋钊去杨家找东西,可从未说明那是什么。
是宋钊自己查到的?!
舜帝越想越心惊,还带着种秘密被人知晓的不安,他一直害怕的事情难道要成真了?!
“朕才是皇帝!”陷入惊恐中的男人重重拍在桌案上。
他突然暴怒,将殿内禁卫都吓一跳,见着他脸上的狞色,纷纷都跪倒在地。只以为他是被二皇子谋逆一事动怒。
舜帝发泄性地吼了一句,不得不因胸口更剧烈的绞痛压下怒意,他甚至还尝到了口中有腥甜的味道。
温从言由外边回来的时候,才得知宋钊是真的叛离。
他心情有些小复杂。
刚才宋钊表现就太过冷静,可是他在刚才其实也能一举杀了舜帝的,为什么没有动手?
温从言上关切了舜帝几句,随后汇报宫门的情况:“外边有约莫一万多人,宫中禁卫加羽林军有六千数,是可以抵挡到支援的。”
京中屯兵三万,曹俊良即便吞了一营,也还有近两万人。
舜帝闻言只抬头看了眼殿外,他仿佛听到了外边的阵阵厮杀与吼叫声。
赵文钧的人居然来得那么快。
不...不对!
“外边的不是赵文钧的人!!”舜帝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那二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召来是因为事发,又怎么会一瞬间就有大军来到要逼宫。
舜帝此话一出,温从言也脸色急变。
不是二皇子的人,那是谁的?!
明明二皇子是被救走的。
他思忖着,一个大胆的猜想就蹦了出来——
二皇子是被自己人救走,但外边的曹俊良却是听令于宋钊。
宋钊这是要做什么?!
他自己逼宫?替安王逼宫?
温从言大脑急转,分析着事情。
前者不现实,毕竟有几位皇子在,朝中大臣也不会答应。至于安王,安王如今正和夏国打得火热,前几日才传来捷报攻克对方一座要城。
即便文颐郡主在都城,也不太可能。
温从言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不得而解。
医工终于赶来,颤颤巍巍地给舜帝把脉,然后大着胆抬眼去窥龙颜,竟是直接吓得坐倒在地上。
“陛…陛下这是中毒之症。”
医工的话落在舜帝耳中是绝望,在温从言一众看来,是陷入了绝境。
帝皇中毒,若是没有解药...
“此毒可解?!”舜帝想压下心中的恐惧,可是一开口,鲜血就直从喉咙中涌出。
医工看着从他嘴角慢慢渗出的腥红,匍匐在地上颤抖地说:“臣,死罪……”
舜帝反脚就将人踹得翻了两个跟头,胸口又是一阵绞痛,痛得他连呼吸都卡在喉咙里,想说什么,嘴里却是只能发出咝吡的声响。
温从言慌乱地上前,听不清舜帝在说什么,忙又让医工再上来给他顺气。
医工手忙脚乱地先将随身带的药丸喂给了舜帝,虽是解毒无用,但好歹能缓解一些。
“全...杀...”
什么?
温从言依稀分辨出两字,正揣摩着,却是听到舜帝竭尽全力道:“全...杀了,皇子们...安王,杀!”
他的那些儿子,一个不许留!
通通杀了!
杀!
舜帝双目赤红,面上带着如恶鬼一般的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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