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着期望的光。
路照望着她湿漉漉的眼,喉咙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她再次开口问他。
路照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
他说:“没什么。”
说完,他迈开脚步从她旁边经过,越走越远,等他再次回过头的时候,沈遥已经不在了。
那天,他抽了人生中第一支香烟。
*
那天以后,沈遥有接近一周的时间没来上课。
她座位上书本原封不动地放着,堆了一层灰。
这一周里,班级里的人都在讨论着和她有关的话题,老师上课时见她的位置上空荡荡的,随意扫了几眼,也不多说。
反正在老师眼里,这种学生不来上课才是正常的。
放学回家的路上,路照遇到了董浩江。
董浩江手里捧着一个篮球,见他走了过来,拳头握得死紧,眼睛里快冒出火来。
路照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突然迎面砸过来一个篮球,他下意识偏过头篮球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落在水泥地板上弹跳了几下。
路照的校服上多了一道黑色的球印。
董浩江什么话也没说,捡起篮球就走了。
但他还在原地愣着。
周一,升旗仪式,路照代表全体学生在国旗下宣读着沉闷无聊的报告。
他讲完最后一个字,从讲台上抬起头来,忽然表情凝住。
沈遥斜,把头发高高扎起,从校门口走了进来。
他愣了几秒,才收回视线,下台前都忘了把讲稿交给下一位同学。
自从那天起,沈遥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迟到早退,脸上化着精致的妆,耳朵上垂挂着夸张的不规则形状的耳环,她再也没有穿过校服,穿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惹人注目,短裙热裤,露肩背心,后背镂空了一大片,露出雪白得耀眼的皮肤。
追求她的人越来越多,低年级的,高年级的。
课间,路照坐在教室里往窗外看,常常能看到有其他班的男生在门口偷看她,甚至有人叫她出来,羞涩着脸和她搭话。
他们在走廊上谈着笑,课室里的人在讨论着他们。
路照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双眼盯着桌子上的课本,右手握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他越写越快,只是到最后都忘了自己在写什么。
她不再在他家楼下等他,不再给他发短信,不再和他说话。
她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路照看着她趴在桌子上睡觉,连睡觉都是背对着他的方向。
好几次放学,他都看到她坐在董浩江的车后座,晃悠着双腿,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和那个人说说笑笑,时不时伸手去捶那个人的后背。
那个男人回头看着她笑,宠溺的目光围绕着她。
路照站在原地,讽刺地想,
这个在他心里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好像真的忘了他似的。
路照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抽烟。
而且烟瘾越来越大,抽得越来越凶。
沈遥就是那个教会他抽烟的女人。
有时候,还在上课,烟瘾突然起了,他也不顾忌,和老师示意去厕所,在厕所里抽尽了一根才回到教室。
即便身上都是烟味,谁也不会认为是他抽的,因为他是个好学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路照的生活如旧,在教室里偶尔还能听到关于沈遥的消息。
听人说,她最近喜欢上了其他班的一个男生,近段时间来老是缠着人家,就像当初缠着路照一样。
路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握着的铅笔掉在了地上,笔尖断成两截。
他弯腰把笔捡了起来,胸口开始发疼。
像要窒息了一样。
那天她说,你不喜欢我,还有好多人喜欢我。
其实他是信的,她长得这么漂亮,喜欢她的人怎么会少。
“要不是一直在你身上耗着,我可能都换了好多个男朋友了,现在觉得你也没什么好的。”
一整天,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句话。
上课的时候,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愣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下午五点,下课铃声响了,窗外下起了倾盘大雨,夏天的雨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又下得那么急促,天边压着沉甸甸的乌云,雷声沉闷。
路照撑着黑色的伞走出学校大门,马路对面,沈遥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公交车站牌下躲雨,两人站得很近,沈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那个男人上前笑着帮她点火,她弯起嘴角笑,不知道在那个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个男人弯下腰像是想亲她。
心里猛地被扎了一下,要命的疼。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他喊她的名字:
“沈遥!”
马路对面站着的人顺着声音抬起头看他,那个男人也从她颈间离开。
路照踏着一路的雨水,走到沈遥跟前,头发上沾了晶莹的水珠。
“谁啊这是?”那个男人问沈遥。
沈遥抬起眼皮又望了路照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指间夹着香烟,红唇微张,对那个男人说:
“我们班的同学。”
路照捏着雨伞的手,骨节泛白。
“怎么了?”沈遥终于问他。
隔了这么久,沈遥第一次对他说话。
“下雨了,我撑你回家。”
沈遥听了这话,眼底讶异,嘴角弯了弯,说:“不用了,待会有人给我送伞。”
“我送你回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沈遥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在雨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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