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她看着刘易尧又勾唇笑了起来:“我叫康平。中军校尉。”
刘易尧微微动了动,那双眼依然在她年轻的容颜上流连,似乎被黏住了,不愿意挪开。
康平偏头对翟融云说:“阿云,你看,真难得有个人先看我而没看你,竟然能不被你的美色所惑,啧。我得把他留在身边。”
翟融云冷哼了一声:“哦,我看你是被他的美色所惑了吧?这鲜肉的质量确实不错啊。”
康平说:“嗯——羯人也能长那么好看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你看尔朱熊那帮人,腮帮子都方得和石头一样!”
想到那各个脸都是正方形的尔朱部兵们,翟融云也不厚道地咯咯笑了起来。
康平又歪着头挑着眉问他:“你哪个营的啊?我缺个亲兵,你来给我做呗?”她那话像是商量的口吻,可眼底却闪烁这势在必得的光芒。
刘易尧看了一眼慕容康平,说:“左十七。”
康平高兴起来:“就这么定了啊,我去和你们营主谈!”说罢,她立刻高兴地转身跑了出去了。
翟融云看着被她掀起的帐子晃了晃,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刘易尧的眼神变得同情了起来。
刘易尧抬眼看着她。
那是他的母亲!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尤为像翟融云。他的眉眼、鼻子、嘴唇,无一处不像是翟融云。他听着当年翟融云的故事长到成年,只能靠着镜中自己的容颜拼凑出母亲的模样。
他知道母亲是个汉人,自己的长相到底还是偏向了匈奴,因此在脑子里头,一直没法完美勾勒出翟融云的脸来。
如今年轻的母亲就在眼前……
“她一走你就哭了?”翟融云笑着抬手递上一块布巾,“不过你也够坚强了。没有麻醉,这肯定很疼。”
刘易尧从她的手中接过那块米黄色的布巾,捏紧了。
翟融云拽过一旁的胡床,靠着他坐了下来,托腮问他:“你知道刚才那个是谁么?”
刘易尧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回答:“中军校尉……”
翟融云轻轻笑了一下:“康平,慕容康平。她是皇族。”
她旋即又道:“唉,我还以为她这辈子谁都看不上呢,怎就一眼相中你了呢?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她站起来,“她总是喜欢这样,仗势欺人。”
虽然嘴上说着的并不是什么好话,但刘易尧并未从翟融云的脸上看出什么愤懑不满的神色,果然,紧接着她又说道:“长你这样,要是不跟着她,估计五部匈奴里面不少贵女想让你做她们的……你懂的吧?”
刘易尧脸上一红。
五部贵族大多族内联姻,他这种羯胡出身的低等部落绝对没可能娶上一个五部出身的匈奴女人。但是那些女人们有十分豪放,养一两个漂亮但出身低贱的面首也是常事。
他发愣了一会儿。
恰好这个时候医工为他打来了清水,让他自己洗脸,他低头望向水中的倒影,红发、绿眸带着鲜明的羯胡特征,五官却比起那些粗放的羯人更加秀气一些——但依然不是他自己原本的长相。
帐子又被掀开了,咋咋呼呼又冲进来几个女人,刘易尧一眼就在里面看见了兰清和呼延丽。
“这就是公主看上的?”呼延丽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满头的红发和那双绿油油的眼,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一般么。”
兰清却是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好久,直到刘易尧被她盯着浑身发麻之间,她才冷哼一声:“比起镇西王还是差得有些远。”
呼延丽没有好气地呛她:“哦,那你还盯那么久哦?等会儿公主回来挖了你的眼。”
“还不让人看了是么!这人虽然比不过镇西王,但还是比你那个看起来一推就能被吹散的那个什么汉人好吧?呵。”
呼延丽立刻炸了毛,抬手举起了短鞭子,似乎就要在这医帐之内对她动手。但翟融云立刻出声喝止:“你们做什么,能让你们入军营来已经是王爷的特许了,不得放肆!”
呼延丽气鼓鼓地收了鞭子,兰清却是恶狠狠剜了她一眼,反唇相讥:“好像你在军中得了个军职就了不起了似的!”
呼延丽立刻反手推了兰清一把:“哦,那有本事柔然人来的时候你也冲上去迎敌啊?阿平和阿云可都是在最前线冲锋的,要没她们你现在就被柔然人劫走了,还兰家的娘子呢哦呵呵!”
兰清被她一推一个趔趄,立刻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漂亮的弯刀。
一条长鞭突然甩开了帐门,啪的一声探入帐中,勾住了兰清的刀子,电光火石之间就把那弯刀甩了出去,那刀锋划过帐门,直接将那挂在门上的羊皮割裂了半块,随后随着那羊皮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一声。
兰清脸色一白,转过头去,半块垂着的羊皮帘子根本挡不住站在外头,抱臂冷笑的慕容康平。
她又微微勾了勾唇,手腕翻动,那鞭子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鞭花,发出清脆的声响:“怎么着?不满我们能上前线么,兰清?”
被点了名的兰清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康平说完这句话,就又收回了目光,径自走了进来,站到刘易尧的面前,说道:“我和你们营主说好了,你跟我走吧。”
说罢,便又将一块木牌甩在了他的膝头,道:“一会儿你去中军报个到,到时候直接到我麾下来。”
刘易尧捏着那个木牌子,低头答了一句是。
康平转身又斜睨了那几个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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