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梦到傅荆怀捂着胸口,像林妹妹那样指着我喊:祺缪,你好、好狠的心……
但这次的画面太过离奇,新颖别致得简直让我呆了,梦里雾气缭绕,树影绰绰,我沿着青石板路一蹦一跳地走,状似很快活,突然,远处一声震鸣,半空中有两条龙缠斗在一起,一白一金,尾粗如柱。
那气势太吓人,两条龙拧在一起,冲破苍穹,光芒四射地能闪瞎人眼。
我正仰着脖子看这奇景,鸢喜不知从哪冒出来扯着我就跑,边跑还边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小祺我们快跑!”
我茫然问道:“啊?谁和谁打?”
“废话!当然是傅云卿和傅荆怀啊!你快点做决定!选谁?”
紊乱的感情线左右飘摇,我的心思百般复杂纠结,只能挣脱开鸢喜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哭:“怎么会这样?!这叫我帮谁啊——”
我睁开眼,天已大亮。
鸢喜收拾好了包袱交到我手中,说道:“人还没死,你就嚎了一晚上的丧,根本害我睡不好!要是真担心,那你即刻就启程看你的云卿去吧。”
我皱眉撒泼,一拳打在她背上:“休得胡说!我哪里嚎云卿的丧了?我明明是梦见你才被吓哭了好不好?!”
陈鸢喜想了想,说::“经常打嘴仗和撒泼是通往最坚固友谊的必经之路,我会原谅你的,下次再见吧!”
我:“……”
我觉得这个梦做得太不善了,因为倘若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我必然想都不想就选云卿啊,我奋斗几年摸爬滚打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看到云卿能权倾天下,我怎会纠结?怎会不知所措?
这真是个怪梦!
我火速回京,先去探望了师父,师父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给我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气。
我知道,他最不想让我趟浑水,可我已身在囫囵,无法抽身。
接着我又去找了银凤熙了解事情原委,银凤熙说我走的这段时日,有人举报晟王以别人的名义在京城私下置办了宅子,而那宅子有地下暗道,里面全是兵器。吕羡带人埋伏在此,倒真的看见王爷去了宅子,最后当场抓获。王爷私囤兵器物证人证俱在,皇帝陛下立刻就将他关入了宗人府大牢,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我心一沉:“没料到吕小侯爷的用处原来在这儿!你可打听清了?王爷此番是真的做了还是被嫁祸?”
银凤熙忧思片刻:“王爷的解释都没办法证明。但我总觉得王爷若要起事也不急于这一刻,多半是被人阴了。”
“那宅子到底是谁的,他承认宅子跟自己有关系了?”
银凤熙道:“那宅子是王爷的故友所托付,那人要远游,担心王爷在京中住的不好,反正宅子空着,便让王爷入住,也算是一个照看。不过王爷谢绝了他的好意,一直都没前往。”
我脱口而出:“那这故友的嫌疑最大啊!”
“可是故友死了,埋在院子里,还是吕羡发现血迹,找人挖出来的。”
“可王爷不是没同意住那吗,后来怎么会出现在那?”
银凤熙叹了口气:“也是巧了,说是有个小叫花子半夜拦住王爷,喊叫道有个宅子可能进了贼,他要报官,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王爷一问,竟是故友那宅子,他想着要帮故友照看,所以就带了仆人前去,正巧被吕羡抓个正着。”
“我的天!那小叫花子呢?”
“后来吕羡把全城的乞丐都寻遍了,也没找见王爷说的那小叫花子,我估计也是遭遇不测了。而且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么大的事儿只有一封举报信,举报者却不知所踪,很是悬疑。”
我心乱如麻,连官服都未换,就赶着进了宫。
夏公公一见我就一甩拂尘,将我拦下:“陛下这几天头疼得紧,祺大人有事明日早朝时再禀报吧,让陛下好好休息。”
我没吭声,但看着他的眼睛丝毫不退缩。
夏公公拦了一会儿,见我也不走,只能叹气领路,还提示我道:“陛下心情不佳,祺大人讲话万万要当心。”
“好。”
夏公公敲开御书房的门:“陛下,祺大人她……”
话未说完,傅荆怀手中蘸了朱砂的毛笔“啪嗒”一声,滑落地面。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他扬起嘴角对我笑,可是又瞬间有点走神,觉得风雪扑面,迷了人眼。
现在早已不是冬天,我为何会出现幻觉?
“回来了。”傅荆怀俯过身子揽住我,和我额头抵额头,鼻尖对鼻尖。这宠溺的语气丝毫不像心情不畅的样子,仿佛他大怒将晟王打入宗人府的情景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嗯,我回来了。”
“朕叫御膳房给你留着好吃的,等闲的人就算捧着金子都买不到,你想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儿?”他凑过来想要亲我,被我不着痕迹的避开,我真是一个敢和皇帝玩nuè_liàn情深的女人。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问他:“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月前查出来一些事情,本来打算告诉你,这不,还没来得及……”傅荆怀虽然是笑着说的,可眼神却不含一点笑意。
“陛下,这其中必有蹊跷,要明察才是。”
他慢慢收敛唇边的笑容,微不可觉地蹙眉,过了半晌才道:“你赶回来到底还是为了他?”
明知道此事有多半可能是傅荆怀嫁祸于云卿,明知道我不方便为云卿辩解一句半句,明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合时宜,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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