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魏爷如今的身份,倒是真可以赏赐下头人罗,自个儿不能再同从前一般将他当小子瞧。
是以千谢万谢地收下,又多说了许多吉祥话,反倒叫魏七觉着不自在了。
银子又不算多,只是个意思罢了。
人走远了,魏七望着留下来的四层朱漆大食盒,瞧了两眼。
终于忍不住揭开一角往里瞟。
皆是平日里难得吃着的,且都合自个儿口味。
他一时愕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儿。
叹息一声,将东西提了回自个儿屋里。
这日皇帝在外头忙了许久,直至戌时七刻才归(近晚九点)。
御驾停至乾清宫前,魏七领着宫里的奴才们在外院接驾。
“奴才恭迎圣上銮驾回宫,圣上万福金安。”
“起。”皇帝自銮轿下,负手朝里走。
“嗻。”
至东暖阁,抬眼随意一扫,停住,倒是有些意外。
暖阁两侧朱漆雕花窗柩下边,每条长条几上摆着的青花瓷瓶里皆c-h-a满了红艳艳的梅花,挤得密密麻麻,花红似美人胭脂,开得热闹,应着窗柩上贴着的大红福字,将东暖阁装点地好似大家闺阁。
皇帝皱眉,转身望向跟在后头的魏七。
“这谁弄的?”也不知晓要管一管。
“回圣上的话,是奴才安置的。奴才想着年节里头除旧迎新,该多添些喜气才是。”喜庆自然是越多越好,白色不吉利,都该扔了。
皇帝眉头舒展,却又挑起。
望着他,一时噎住,无言。
谁家中的梅是这般c-h-a的?不见白梅相称倒也罢了,瓶子里塞这么多又是何意?大红艳艳,俗不俗气。
安喜心道:怪不得从前内院的掌事太监只叫他管储物,司库房,从不叫人捯饬屋子。
皇帝细细地瞧,道:“挺喜庆。”也不说喜欢不喜欢。
魏七原先就是打着喜庆的主意,他想着圣上特赐了自个儿吃食,又留他一日轻快,那自个儿还是卖力些,莫要偷懒耍滑,不若下回再有好事,圣上该不给这恩典罗。
现下圣上说喜庆,可不是喜欢,年节就是该喜庆。
于是他回:“奴才谢圣上称赞,奴才应当做的。”
皇帝哑口无言,只得握拳抵唇忍着。
安喜心道:这孩子怎的脑子时好时坏的,啊?这是夸赞么?!
天子咳嗽一声,往闺阁里走。
“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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