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穿了件月白色的素净衣衫,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白,怕自己气色不好,他还在浅浅地在唇上抹了些淡色的口脂,整个人显得清爽又精神。
沈孟作为女人,对打扮方面肯定不如男儿家敏感,别看杜芷浑身上下看起来非常简单,作为男人的梁珏只看一眼,便知晓这人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一身行头上。
杜芷显然是注意到了梁珏的,他笑意盈盈地道:“表姐夫,好久不见啊。你起得可真早,这是打算送一送表姐吗?”
梁珏当下就垮了一张脸,语气冷冰冰的:“别这么喊梁某了,杜公子这门亲我可攀不起。”
若是杜芷只是个普通喜欢沈孟的人,看在他是沈孟的表弟份上,梁珏也不会给他难看脸色。可偏偏他们之间是有过过节的,他可没有忘记过这位杜公子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杜芷当下露出个十分难过的表情来,他本就生得个子娇小,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整个人更是添了种楚楚可怜的气质,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很容易让心生怜惜:“表姐夫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知道我不受人欢迎,可我也没有说什么呀。”
沈孟的表情微微沉了下来,她不笑的时候,很有不怒自威之感。如今神情严肃,显然是动了怒的征兆。
沈孟心下觉得委屈,到底不是算计在她沈孟身上,所以这仇沈孟也忘得快。如今杜芷不过一两句话,她就能生起自己气来。
虽然这里面可能也有她们正在置气冷战的因素,但他还是觉得很难过,再坚强的人也会被被情所伤,他稍稍低下头来,眼里不自觉浮起一层雾气。
沈孟嘴唇动了动:“梁珏他确实不是你的亲戚,你也不用叫他表姐夫。”
她是杜芷的表姐,只要梁珏是他的正夫,那杜芷就可以喊他一句表姐夫。她这么说,显然是不承认沈孟是她的正君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梁珏更觉得冷了,他原本冷是因为没有吃饭,在清晨的凉风中吹一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但现在冷完全是因为沈孟。
肚子里冷,心肝肺都冷。
杜芷一直是厌恶着梁珏的,在梁珏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妻主的时候,他就对他又嫉又恨。在梁家动手段对付他的时候,他这种嫉妒已经全部化作了仇恨。
梁珏今儿个的气弱让他觉得心里痛快无比,然而在杜芷唇角微微向上翘起的时候,沈孟开口把先前的话说完了:“当然了,我这个表姐你也犯不着叫了,我承受不起。”
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维护自己,梁珏惊愕地抬起头来,瞳孔放大的样子就像是受了惊吓的猫儿。
说完了这句话,她便转了身,踩着凳子坐上自己的马车。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可不想错过了点卯的时辰。
沈孟已经完全顾不得杜芷了,看都没有再看对方一眼,直接抓住马儿身上的长毛,在马车妇的帮助下,踩着凳子也上了沈孟坐的马车。
沈孟说让马车妇扬鞭的时候,梁珏便掀开车帘子坐了进来。他一个不稳,脚下一扭,直接身子就往前倾。
他摔得位置不错,沈孟没动,他就直接地摔倒了她的怀里。梁珏虽然不重,但这一身骨头还是蛮硬的,特别是他那脑袋,直接磕到她的胸上,虽然有胸前的两团绵软做了缓冲。
但沈孟毕竟不是波霸,还是被他磕得生疼。
等到车子平稳下来,梁珏直起身来,双手抓住沈孟的膝盖来稳住自己的身体。等他在沈孟的旁边坐好,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揉了揉自己磕痛的地方。
沈孟咳嗽了两声,他才抬起头来,又盯着先前撞的地方看了一会,忍住羞耻伸出了手:“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痛了。”
到底是年轻,身体又敏感,他揉了没两下,沈孟就起了邪火,她用手抓住梁珏细细的胳膊:“行了,也不是很痛,你老实坐着吧。”
等她松开手,沈孟忙收回手来,想着先前手下的触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放松地“哦”了一声。
梁珏声音小小地问她:“你方才怎么那么和杜芷说呢,他毕竟是你的表弟。”虽然是沈李氏那边的亲戚,但名义上,沈李氏确确实实是梁珏的嫡父,她不该这么失礼的。
“我对他客客气气的,你不是又要不高兴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家妻主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而且当初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反悔的。”
当初杜芷算计梁珏,虽然受了损害的是梁珏,但把梁珏视为自己早就定下来的正君的她,何尝没有受损害。
更何况,杜芷用的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反而堪称是下作阴毒。
当时她求情,是为顾念这么多年的亲情,开了这个口,她就算是和杜芷两清了。
梁珏小声喃喃:“你从来都不说,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他声音很小,小到沈孟和他面对面坐着都几乎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梁珏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个笑容来,眼睛弯成月牙,笑容清澈,像是雨后初阳:“没说什么,就是高兴。”
和他进行了这么短暂的交流,沈孟又把视线收回来。在外人前头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夫郎,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还在和梁珏冷战,也不能对他太热情了。
说了这么多话,沈孟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早膳没有吃,当下也不管梁珏,自顾自地吃自己带的东西。
这马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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