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妥,太不妥了!勺儿撑伞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瞪着眼,飞快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乐衣,正撞上她眼底翻天的波澜。
“小姐,您知不知道您方才在做些什么!”元容刚刚哭的有些脱力,顾子期也不客气,直接让人送她回房休息,这举动落在他人眼里,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等她前脚被乐衣扶进内室,勺儿后脚就快速的掩了房门,她迈着碎步跟在元容身边,声音压得不能更低,眉头拧成一团,不停地揣度,“这事要是传到平林公主耳中,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平林公主是个什么人,想必众所周知,莫说元容这样的,平日里便是有那个不开眼的女子多看上顾子期两眼,她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珠子剜出来。
“她不是在鹤山养胎么。”元容进了屋,挥手让乐衣去倒杯茶润润嗓子,她的头有些疼,母亲的死让她心伤不已,可更多的是对父亲的怨恨,她向来是个守礼的,也深知在门口的一番举动落在他人眼中是多麽的不孝,可她能怎么办,她的肚子不知道多久就会起来,母亲死的那么委屈莫名,她愈想愈不甘心赔上自己为他人作嫁衣裳,她要给母亲讨个公道,给自己讨个公道,母亲那么懂她,一定不会怪她的,元容心里不停的宽慰自己,接过乐衣端来的温茶小小的抿了口,“鹤山离汝城可是有段距离,况且依着顾子期的性子,他若真有心瞒着审喆,她又岂会知道。”
“可公主总会回来的,到时候您怎么办!”勺儿忧心忡忡,依着小姐的经历,本来再嫁就难得很,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再想二嫁怕是更难于上青天,眼神留在元容平坦的小腹上,曹大人的药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到时候,我应该有身孕了吧。”元容轻抚了抚小腹,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二人,这个秘密,除了她们仨,所有知道的人都死了。
勺儿被元容说的有些糊涂,反倒是先前一直安静的乐衣先开了口,“移花接木。”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成为顾家的子孙更安全的?”元容阖上眼,耳边是雨水拍窗的声音,顾子期对她,多少还残留着几分情谊的,“审家如今只剩平林一人,她空有个公主名号,与亡国女又有何异?”
只可惜了审喆,一门心思的爱着那个男人。元容又想到了那个骄傲如骄阳的女子,腰间佩带的鞭上镶满了珠宝,如同她那个人,富贵而张扬,高高在上却偏偏遇到了顾子期,掉进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里,被情爱蒙住了双眼。好糊涂啊,就像当年的她一样糊涂,只看到了顾子期温善的皮囊,没看到他背后无尽的黑暗,没看到他那颗比铜铁还要冷的心。
“既然都是棋子,我何不做留在最后的那枚。”
“您有计策了。”乐衣开口,语气却是笃定,她打量着元容,这个女人明明和卫皇后长得那般相似,骨子里倒要硬的多,每当快要被命运快要击垮的瞬间,她总能咬着牙,想尽办法撑下去,明明是牡丹园里长大的富贵花,却要比山石中生出的杂草还要坚韧。
她若是男子,也该喜欢这般的女子罢。
“你可能不晓得,我自小就是个极会做戏的。”若果是遇见现在的顾子期,元容怕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可她与顾子期相交于稚子之年,十年的相处,她总是不停地揣摩他喜欢的讨厌的,能让他开心的不开心的,毕竟是个孩子,即便再努力也不会伪装的滴水不漏,在这点上,她要比平林公主幸运得多,“我想讨好他,并不难。”
“小、小姐。”勺儿被元容和乐衣的话震的回不过神。
“勺儿,今晚吊唁的客人会留在府内用晚膳。”这次是月白作为姜府的主人,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大好机会,必定全力以赴无,没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那么今晚,便也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不成功,便成仁,元容拉着勺儿的手,无比认真,“我和孩子是死是活,就都交到你手里了。”
母亲莫要怪女儿。元容松了手,靠在玫瑰椅上,眼神闪着幽暗的光。心中默念:您且在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某桃:我回来辣!!!
众人:你还有脸回来?!
某桃:qaq~~
☆、心有不甘
“公子,小姐不见了。”勺儿拎着裙子快步走到厅内,眼神中满是慌乱,府中的梅苑偏远而孤寂,现下正值春日,梅花不绽,满院的枯枝,唯有那片静的骇人的池子,故而也极少有下人夜间前去,她不知道小姐为何要选那么个地方,甚至还要把乐衣支开,梅苑没有灯火,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她该如何对老爷公子交代。
勺儿的声音不大,灌在姜重明耳中如同雷轰,今夜他们要守在厅内随着僧人做完最后的法式,离不得半步,可是交给月白的话……姜重明眉心皱成一团,不远处,姜承畴似乎在拉着月白与吊唁的客人不知再说着什么,偶尔还抬了袖子拭泪,看的他心中越发的烦躁,索性拍了筷子在桌面上,对姜钰辰道,“我随勺儿去,容儿如今不及往日,这事就咱们几个知道便是。”
姜重明话音将落,还未待他起身,就听见身后顾子期的声音传来,带着三分调笑,“蜀国重孝,这种日子,单亮兄若是踏出这道门槛久去不归,名声可就落不得好了,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大可带人帮你们寻寻。”
打从勺儿从后门慌慌张张的潜进来,顾子期就注意到了姜家兄弟间的骚动,这才过来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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