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不自在,便说着,沈家老爷赏识的,他们家吃不完怕坏了,想着送些过来,总比坏了的好。
童德言点点头,眼睛中含着些许的亮光,顾攸宁用搓的生疼的手接了过来,然后嘀咕了几句,童德言没有听清楚。
回去之后,童德言偷偷的把爹爹练字的纸卷了一些,拿过去送给了攸宁哥哥,攸宁哥哥收下了,可是脸色却不好看。
渐渐的,童德言去的时候,顾攸宁不再像以前那般对她笑了,甚至有时候很淡淡的,那时候她也正跟着郑姨娘学习刺绣,所以后来,她慢慢的减少了去顾家的次数,反而跟清约哥哥处的时间长了。
只是后来郑姨娘生病了,她十分着急的去探望,然后拿着清约哥哥送给她的吃的过去了,她看到了着急的快要哭掉的攸宁哥哥,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她小心的将吃的递了过去,攸宁哥哥愣了愣,然后拿给了郑姨娘吃,
后来,郑姨娘好了,攸宁哥哥找了她,说了很多话,她都记不住,只知道,她的攸宁哥哥似乎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那时候她欢喜的很,
那些日子里,攸宁哥哥总会拿着《诗》念给她听,她觉得攸宁哥哥很厉害,什么都懂,不像她,听了许多遍还是记不住,可是这也抵挡不住跟攸宁哥哥在一起的喜悦,她满心的欢喜能跟这样的攸宁哥哥永远的在一起,虽然后来,因担心打扰到攸宁哥哥,她又不再经常缠着他。
可是,童德言看着自己写的歪歪的字,又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攸宁哥哥是要考上状元的,他那么厉害,可是考上了之后呢?是不是也要像清约哥哥那样,找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呢?
那日飞花令的时候,顾攸宁深深的瞥了一眼沈静安,那是认同的眼神,认同沈静安便是那“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女子,这让童德言觉得有些别扭,也觉得有些难过,她怕她的攸宁哥哥真的喜欢上沈静安那般的女子。
惝恍之中,童德言想到了什么,匆匆的又写了几页的字,然后便有些喜悦有些羞怯的跑了出去,她去了她的厢房,然后站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定住了,她的梳妆台上只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唯有一个雪花膏,她紧紧的咬了咬嘴唇,然后又松了一口气,便轻快的走到了水盆架前,沾水洗面。
清秀的容颜一点点的抹匀了那白白的雪花膏,一点点的渗透在玉白的脸上,淡淡的清香氤氲着童德言,她有些小小的期盼又有些小小的忐忑,像是第一次这般隆重的看着自己一般,慢慢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第一眼童德言有些失望,因为在镜中,她看到了一如平常的自己,没有多几分的容貌,也没有多几分的神采,甚至因为想的事情太多,眼睛下面还有了乌黑乌黑的东西。
童德言有些小小的不甘心,然后半站着向镜中探身过去,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然后在镜中的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她看到了很多的焦虑,似乎焦虑着,自己怎么长的如此的普通?自己怎么不是那有才华的女子?
当童德言终于再也看不出什么的时候,她有些沮丧的坐下,可是她的沮丧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每次她难过的时候,沈清约都会冷着脸开导她,这次没有沈清约,童德言只能自己开导自己。
我原本也可以变的更好看的吧,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水粉去装扮自己,小德言安慰着自己,这般的安慰很是受用,因为她知道,她有很多次,拿爹娘给的买水粉的银子偷偷的买了娟纸送给了攸宁哥哥,想到攸宁哥哥不再那么受罪,小德言觉得还是长得不好看的好,
女子贵在有德,她想起了娘亲说的这句话,又安慰了自己一下,然后又轻快的跑到了爹爹的书房里,拿起了墨笔去练字。
第39章第三十九章簪子
沈清约回到随州已经有一个月了,童德言并没有见到他,有时候,跟着沈静安去一次沈家,也见不到他,反而倒是沈家多了几分的喜庆,大夫人脸上难掩着喜悦之情,整日的跟着二夫人说不完的话,见了她也淡淡的一笑,夸她比小时候文静了许多。
清约哥哥定是跟曾家的姑娘在一起了,童德言暗暗的揣摩着,沈静安的小脸上也是沾着说不出的笑意,
“我爹爹已经把大半的生意交给了我哥哥,所以最近忙的很,”
“不是因为成亲的事吗?”童德言好奇的问道,
沈静安眉色一动,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柔美,
“最主要的便是因为成亲的事情,你可知我爹爹听说哥哥很满意这门亲事的时候,很是欣慰,好似哥哥做了很厉害的事情一样!于是心情一好,便将生意转了一部分交给哥哥打理,你又不是不知,我哥哥不喜读书,我爹爹纵然想着让他去参加会试,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哥哥还是做生意来的厉害。”年纪小小的沈静安看事情却总是很准。
童德言想着沈家的百亩良田,只是收租,怕也吃不完的金山银山,若是沈清约做生意厉害,那沈家的银子会有多少?在心里不由的算计着算计着,可是算来算去,都被沈静安头上的那支簪子晃花了眼。
她一直注视着沈静安头上的簪子,那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簪子,而且十分的简答,可是戴在沈静安的头上,却说不出的好看,或者皆是因为沈静安天生丽质的缘故吧!
沈静安被她的眼神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嘴里有些不自然的嘀咕道,
“德言姐姐,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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