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出去?冰箱里有中午的剩菜。”由于对方是名人的关系,方吉向来排斥同他出现在任何公众场所。
“那个……”似乎是难以启口的人犹犹豫豫,“……一贺过几天就要走了,可能再也不回这个城市。他想见见你,大家一起聚一聚。恒瑞也说我不够朋友,一直不把你介绍给他们。对不起,就这一次,‘雷钧’已经解散了,所以我想……”
“好啊。”她非常干脆地答应了,干脆得令另一人惊诧不已。
“你说什么?”他愣愣地问。
“我说和你一起出去吃晚饭,见见你的好朋友们。”她笑笑,平和的神气,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这反而让言喻深颇感不安,挠挠一头不曾打理过的乱发。
“可我以为……”
“不是都说已经解散了吗?你也准备退居幕后。既然已经不是公众人物关注的焦点,那么应该没关系吧。”她转身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几点?”
“六点,在恒瑞的私人俱乐部,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他依旧有点战战兢兢的担心。
“?嗦,都说没关系了。既然有胆在摄影机镜头前宣布已经有了恋人的事,为什么现在还怕我不高兴?”她瞄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没看直播吗?”他笑了笑,有几许试探。
“互联网上有的是关于‘雷钧’解散的新闻。”她一怔,反应迅速。
“你的意思是同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了?”眯起眼,他揣测地问。
“你说呢?”反问的时候,她眼眸中沉淀着一种使他害怕的静默。
“我知道你一直在逃,可是我却不愿意松手。哪怕有一天把你逼疯了、逼死了,我都要你承认我们的感情。”
看到他仰起线条硬朗的下巴,方吉明白这是特属于言喻深的任性傲慢。
“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她露出讽刺的微笑,随即闭眼。
不是游戏、不是游戏……反复地自我催眠,她努力相信他的执着相信他的任性。然而比情义更无法长久的东西,岂非就是一个人无从琢磨的心思?
他拥住她因冷气变得凉凉的身体,仿若拥着一具只有心跳的精致木偶。对她的刻薄感到极大的不满,他用力捏她的脸颊。
“松手。”双眼微睁,她懊恼道。
“不放手。”他朝她眨眨眼,无赖的模样,“永远都不放手,永远都不……”
永远吗?一个叫她觉得无比温暖的词。如果真有永远,只但愿他一直一直如此地抱着自己,再不松开双臂。这么想着,她禁不住反手抱住他。
“这几天你在忙着写什么呢?大前天出去了一下午,昨天又出去了一下午。”傻瓜也能听出来的抱怨声。
“没什么,只是和另一个作者合作写一本奇幻武侠小说。所以每隔两天就要与对方碰次面,讨论一些细节的进程。”
“一起写同一本小说?哪个作者?是写奇幻小说的吗?”
“不,和我一样,一向都只写武侠小说。”
“谁?”
“三木森。”她尽量保持口吻的淡漠。
“呃?是他啊。”他又捏一把她的脸,“说不定这次你可以大红大紫,他可是至今无人能匹敌的畅销武侠小说的宗师级人物。”
“或许吧。”她苦笑,自己讨厌的境遇在别人眼里竟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说起来还真有点奇怪……”言喻深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我记得你和他并不是一个出版社的吧?也没有什么交往,而且你们的名气也相差太大,为什么会一起合作呢?”
“所以才叫第一次。”她瞪他,“你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指我不配同他合作吧?”
“哪敢。”他识相地傻笑,“只是好奇,一时随口问问。”
“哼。”表面表现出不满,但她内心却暗暗松一口气,为不知如何解释的真相,“估计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必须经常同他见面,没问题吧?”
“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言喻深大为诧异。
“只是随口问问,不会因为你改变已经作的决定。”
“我又没说不同意,真是冷淡。”他为她的善变苦笑,“只要每天晚上按时回家煮晚饭给我吃,我就没意见。”
好气又好笑地皱皱眉,方吉离开总是喜欢黏在一起的恋人。
“好极了,待会儿我去超市买十箱泡面作为库存,大家都省心。”
“不要太过分,当心我犯下情杀的罪孽。”“是吗?”要笑不笑地抛下两个字,她回到电脑前,略略将这两日写的东西翻看一遍进行适当的修改。
见她不理自己,言喻深干脆也开始着手于自己的工作,整理起这段时间一直无暇整理的曲谱与歌词。屋子里立刻变得静谧,使得冷气机转动的声音听起来略微吵闹,然而已习以为常的两人皆各自享受着这种休息与工作不可剥离的生活方式。
的确是非常私人性质的高级俱乐部,不但装潢奢华环境雅静,服务更是一流,连带少数正在悠闲的客人也流露出与众不同的优雅。出于名流绅士的矜持与高傲,即使认出此时先后走进大厅的是知名度可媲美一国总统的“雷钧”乐队灵魂人物言喻深,大部分人也仅仅是一个颔首微笑以示招呼。极少出门混迹于公众场所,并且从未涉足过需要大量金钱为代价的奢侈场所,方吉浑身不自在地僵硬着一张脸。
“喂,你好歹也笑笑吧?”多少看出同行者的紧张,言喻深轻声调侃。
“我又不是卖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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