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者嘴角挽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却什么也没说。
“干什么故作神秘?你别以为我们找不到你就不知道,你已经有一年多没住在自己的公寓,基本上每次回去都是取衣物与资料。”姚恒瑞表情诡异,“……叔迪已经下了追捕令,只要是谁能找到你这只狡兔的第二窟,他有重赏。”
言喻深一愣,神情古怪道:“替我告诉叔迪,谁要是打扰我,我就杀无赦。”
“混蛋!”林一贺咒骂一句。
太了解言喻深任性到极点的行事风格,所以三人只能选择不加追问。然而人总有好奇心,他们心底多有不满。言喻深向来不向队友隐瞒任何事,为何从一年前开始,他的私生活成为了连最亲近同伴都无法窥知的秘密?
“有没有搞错?他究竟为什么事,总放我们鸽子?”姚恒瑞怪叫,并飞快地理好自己的东西逃也似的冲出去,“我要找个地方补眠,顺便逃过叔迪的怒火,你们帮我和喻深随便掰个借口请个假吧。”
“呃,一贺……”古古不知以什么身法转瞬间站到门边,朝仍站在里面一脸酷相的男子献媚地笑了笑,“……我也临时想起有急事要做,今天的通告恐怕我不能去了,替我告诉叔迪一声,还有,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冷眼看同伴们一个个开溜,被留下来必须面对经纪人责骂与抱怨的林一贺挑挑眉,一边取出手机迅速按键一边悠然地步出公司大厦。翻出存在手机里的短信息,他毫不犹豫地发给他们的经纪人,又果断地关闭了手机的电源键。
行了!看来今天难得会有一天空闲时间,要干什么呢?还是回公寓睡觉更好吧?心里盘算着的人根本懒得去思考收到短信息的另一人会气得如何发狂。
“我们都有急事,明天联络。”每次都是同样的蹩脚借口,连圆谎的心思都不愿多花一点,因此在“雷钧”乐队的经纪人费叔迪看来,乐队四位成员每个都是嚣张散漫得令人郁闷的家伙。但如果要众人票选四人中最令人头疼的成员是谁的话,十有八九队长言喻深绝对是头号人物。
夏日剥离理智的阳光耀得人几乎疯狂,躲进跑车内的言喻深戴上属于时下最流行款式的墨镜。琢磨着时间,他踩下油门,车子如风般奔驰于高速公路。原本敲定一星期的宣传行程硬是被他压缩成三天。即使惹来经纪人的抱怨与公司的不满,但他偏坚持在昨天晚上回来。一回来赶不及休息,他就拖着乐队到制作室录新写完的歌曲。
估计还没睡醒吧?想到应该正在家里补眠的某人,他不由自主地发出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自己无法容忍同她长时间分离呢?她不在身边的强烈思念,如同长期浸透骨髓的寂寞,竟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像是脑海中如影相随的无序音符,一时被零乱地遗忘,转眼间却又掠现于心里,清晰无比。
车子未熄火,驾车的人就看到极少在白昼出门的恋人心不在焉地走出公寓老旧的大门。她身后跟着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妇女,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悦,一起坐上等在门口的出租车。难道……曾经见过方吉全家福的他立刻产生了某个令其不悦的猜测,忍不住开车尾随其后。
非常普通的咖啡厅,播放着耳熟能详的古典音乐。由于不到中午时间,生意极为冷清。同母亲一起走进门,方吉便看到那个靠窗边坐着的男人。“咦?”方母先是一阵诧异,“奇怪,是不是还没来?”
方吉也颇为惊异,因正望向她们的男子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江一。仍旧是短袖t恤牛仔裤的随性装扮,唯独没有戴运动帽。
“真巧,没想到会遇见你。”认出对方是谁,他立刻从座位上起身,笑道。
“的确没想到。”因其与严森来往密切,方吉多少有点心结,敷衍地回应。而心里则更为后悔答应母亲来此相亲,叫人痛恨的戏剧性演变。
“请问是方伯母吗?我是代我哥哥江零等在这里的。”
“啊,是。”料不到会碰见女儿的熟人,更没想到女儿相亲的对象竟让其弟弟代为出场,方母脸色更为难看,“不知道江医生为什么没来?”
“医院临时有急救手术,哥哥没办法脱身,情急之下只能让我来道歉。”江一恰到好处的灿烂笑容很好地安抚了五十六岁的欧巴桑,“真是巧,没想到同哥哥相亲的对象是我们出版社一直想要合作的作者。”
“江医生脱不开身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你同我们家吉吉认识,那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们年轻人坐着慢慢聊,我还要回家煮饭烧菜。”虽然计划被打乱,但方母见江一外表与谈吐皆不俗,便多了个心眼。
“伯母……”
与摸不着头脑的江一不同,方吉不用猜也知道急于将女儿嫁出去的母亲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干脆等母亲离去才看向第二次见面的著名编辑,也不入座。
“对不起,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没关系,我们坐着谈吧。”他招手示意侍者点饮料。
“不用了,原本我是被我母亲逼着来相亲。麻烦你告诉你哥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请他不要理会我母亲的一厢情愿。”她生疏而有礼地解释。
“为什么不同你母亲言明?”他皱皱眉,不明白地问。
“我以为你会明白。”她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根本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江一温和地笑了,“我会和我哥哥好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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