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听说又病重了,恐怕……不久于人世!怎么,你怀疑她?”
三公子端过新换的茶盏,“她心跳的速率比旁人快了近一倍,手心发凉且多汗,若非做贼心虚,怎会紧张至此?”
沈悦一怔,“兴许是你太严肃,把她吓到了?”
“她待人处事不卑不亢,从不无故怕我!”
沈悦蹙眉,“可是……她跟我也有好些年了,我了解她的品行,她绝不会做这种事!”
人是会变的,世事更是难料!”他吹了吹杯中清茶,“你还想要回那簪子吗?”
“当然要!那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一支簪子!”
“那就贴张告示出去,说你外出时不慎遗失了那样一支簪子,虽价值不过区区五百两,却是你娘生前极心爱之物。你为此愧疚难安,以致夜不能寐!若有拾得者愿归还于你……”他啜着茶娓娓道,“你愿赠他纹银千两以为谢!不出三日,自会有人主动将它奉还于你!”
沈悦:“那我不是还亏了五百两?”
三公子睨了她一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沈悦一笑,“你好阴险!”
他轻轻一笑,“簪子不比现银,此时出手,极易暴露。若是等钱急用,还是拿来还你这条路最安全、实惠!――反正你沈大小姐银子多脾气好,是远近闻名的。”
你就是想说我人傻钱多,骗钱速来吧?!
沈悦怔怔盯了他半晌,突然捏着下巴道:“三百两,你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他却笑得更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是说,你越来越喜欢我了?”
沈悦:“……”无语了!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主动找上门来,说是前几日在东街沈宅附近拾到了这簪子,不知是贵重之物,随手丢在家中给弟妹们玩耍。今日才听说有这样的告示,于是特地拿来归还。
沈悦谢过他,十分爽快地让小翠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千两纹银打包相送。
他走后没多久,便有暗中跟随的侍卫回来报,说他先是去了城南的一处民居,出来时包袱便小了许多。之后他七拐八弯,东西乱走了许多圈之后,往铜驼巷方向去了。
沈悦心中便是一沉:铜驼巷?小霜的家就在那里!
洛阳城南,铜驼巷,沈悦停在一处破败的门户前,不知道该不该迈进那一步。
刚听到这消息时,她难过且愤怒。她待这些丫头们情同姐妹,曾不止一次借银子给她为母亲看病,她却辜负了她的信任,背弃了她们多年的感情!
然而当她看到这低矮破败、还不及三百两一人高的院墙时,她突然明白了这个孝顺、乖巧的丫头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不如……就假装不知道吧!她想。
然而三百两已先她一步推开了虚掩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墙更加破败的院子,里面除了一口古井、几堆干柴和一个破水缸之外,再无一点像样的东西。
沈悦有些无法相信每日打扮得清爽整洁的小霜是从这样的地方走出来的。
“小姐,银子和人都在这里!”
沈悦抬起头,一个侍卫站在屋檐下,压低声音向她禀道,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人。
沈悦没有动,因为小霜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脸上泪痕未干,神情坦然而绝望。
她默默上前,平静得近乎木然地跪在了她的脚下,“对不起,小姐……”
沈悦蹲下身,双手扶住她的肩,强忍着心酸道:“你娘……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先前已欠了药堂许多银子,如今他们再不肯赊药了,大夫也不愿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沈悦将她从地上扶起,“这些银子算我借你的,簪子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先去请大夫,我在这儿替你照顾你娘。”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小姐……我……”
“慢着!”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的三公子突然开口。
沈悦不解地望向他,他却又向那侍卫道:“你去替她请大夫!――你,跟我去官府,投案自首!”
威沉的目光射向小霜,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沈悦:“三百两,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
“那可由不得你!”他冷冷道,“按我大唐刑律,窃银五百两及以下者可判三年以下□□;窃银百两以上者当事人无权私了,必须交由官府审判定罪!”
沈悦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气急反笑道:“我看你是吃错药了!我压根儿就没丢过什么簪子!你尽管去告吧!没有原告、没有证人,我倒要看看官府拿什么定罪!”
“既然没丢,为何要贴出告示悬赏追寻?此事已众所周知,人证、物证俱全,不容你抵赖!”他冷静地反驳道。
沈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公告悬赏、跟踪取证、拿人送官,一切理智所能计算到的全都在你掌握之中,而人情与怜悯却全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可惜,今日我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好!你想做的事,我从没反对过,这一次……”说话间,她似无意地远离了他几步,突然一个转身将从怀中掏出的簪子径直扔进了院中的那口深井。
“……例外!”她悠然转回身,对着面前由目瞪口呆转为怒目而视的那张俊脸,冷笑道。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井边,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突然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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