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宫饮泓面色苍白,动了动胳膊,啧啧称奇,“不愧是我们小白。”
萧熠怒瞪着他不以为意的神色,心头无名火起,恨不得把他拎起来揍,却又不知为何下不了手,双拳握得咔咔直响。
宫饮泓却忽拉住了他半虚半实的手,继续将灵力注入他体内,眨眼笑道:“今晚吃鱼,怎么样?”
他手脚麻利,快活地哼着歌,没多久就在岸边生起一堆火,抓了几只鱼烤了起来,还搭了个架子,将两人的s-hi衣服挂在上面。
盘坐石上的萧熠抬起头,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也收去了。
宫饮泓走过来,手上拎着一根自水底捞起的绸带,笑吟吟地道:“你的发带。”
萧熠接过来,下意识碰了碰自己已风干的散发,欲要挽起,却又不知怎么弄。
宫饮泓瞧他笨拙僵硬地反过手在脑后比划,不由乐了,十分仗义地抢过了那根发带:“我来帮你吧。”
萧熠怀疑地瞧他一眼,被他掰着头转了过去。
“放心吧,我小时候因为乖觉机敏,心灵手巧,常被师父唤去帮忙束发,”宫饮泓五指轻柔地捋了捋他的长发,一颗颗取下风中吹来的沙粒,心中忽生出一股异样的温柔,怔了怔,松开了手中一丝不苟挽就的发髻,只挑了两边两束鬓发,用发带松松地随意绑了,口中笑着喃喃,“我怎么不记得了……嗐,就这样吧,左右也没有人,挽得那么规整做什么。”
……就知道他不靠谱。
萧熠嫌弃地撇撇嘴角,望着天边升起的弦月,到底没有挣扎,任他五指在发间轻巧地动作,时不时碰上自己的额角和脸颊,轻柔的触感像一道春风,令他心神如浸入温水,惬意舒适,不愿去打破两人之间脉脉流淌的奇异氛围。
宫饮泓挽罢,转过来瞧了一眼,满意地拍拍手走了,心中砰砰直跳,神色复杂地望向跳跃的火,有种隐秘的甜蜜与愧疚。
他当然记得如何束发,只是……见过了小白,他就、就不想要神君了。
这晚的鱼烤得有些微焦,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却都没吃出来。
夜间风凉,宫饮泓套上了自己的乞丐装。
萧熠又变回了魂魄,架子上那两层刚烘干的外衫霎时消失,他却仍旧只剩中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上去fēng_liú蕴藉,勾魂摄魄。
宫饮泓又是欣慰,又是后悔,拿刀在地上一阵乱戳。
萧熠瞧了眼高悬的月亮,忽垂眸道:“猜石,还玩么?”
宫饮泓奇怪地瞅他一眼,调侃道:“怎么今日这么有兴致?可这里没有石头啊。”
萧熠左右一看,果真没有那种大小合适的岩石,眸光微黯,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和你师兄在大漠遇见一个打劫的匪人,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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