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没一搭的捶打着。
“我今年十五了,却依旧没有人上门来提亲,家里穷,我长的又普通,若是我长得有阿绾三分美就好了。”
顾绾看着阿荷如此表情,心中感慨开口说道:“阿荷,难道女子的价值就真的只在于这张脸皮,再美的容颜总归会老去的,这双手才是最重要的。”
顾绾拉着阿荷的手。
那是一双不怎么秀美的手,甚至还带着些农家女子的粗糙。
“这双手能干什么?”
“你想让它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阿绾总是喜欢开玩笑,一个女子能干什么呢?”
“阿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难道女子就一定要等着那些男人的垂怜,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吗?”
“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是要依靠男子呢?”
阿荷轻轻说道,她抽出那双手,开始捶打那些衣服。
此时河边洗衣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阿荷快速的洗完衣服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迎面过来打水的阿飞。阿飞也看到了蹲在河边洗衣服的顾绾。
阿飞走到顾绾身边,放下水桶,看着顾绾说道:“阿绾,早上好。”
“早上好。”
顾绾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阿绾,你快些,再晚就吃不到饭了。”
阿荷声音中透着一股平静,好像此时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阿飞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阿荷有些自嘲的笑道:“以往我每日清晨都会主动给他打招呼,可是他却从未主动过,你从未正眼看过他,他却直接忽略了我,跟你打招呼。”
顾绾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或许你并不喜欢他,只是被这种感觉控制了。”
“阿绾你是不会明白的,我的感受。”阿荷笑着说出这句话,可是顾绾却感觉阿荷几乎要哭出来了。
被喜欢的人接二连三的忽视,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两人回到家中,用过了饭,便一起随着顾老大下田了,这次顾家可谓是人多势众,加上顾绾与顾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田地之中。
本来高高兴兴的准备去干活,谁知冤家路窄,在进入田地的田埂处,遇到了老熟人。
正是黑着脸同样暗道不巧的顾老大,顾绾正要说话时,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只见顾知开口说道:“二哥,早啊。”
顾老二一阵沉默,他看了看顾知,似乎想要从令人讨厌的家伙脸上看出来什么东西,可是看了半天,他才发现这个愚蠢的弟弟,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他又何必和他计较呢?
“嗯。”
两行人擦肩而过,围观群众张大了嘴巴,顾知这是转性了?
顾老大开口说道:“兄弟之间再大的仇,也不过是点头认错的理儿。”
“大哥说的对。”
几人到了田地。
顾绾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宽阔平整的阡陌土地进入眼底。
江南之地自南北朝大迁移以来,经历了数千年的耕耘开发,早已无一片多余之地,甚至连山丘之上都被改造成桑田。可就算是如此,像他们这样辛勤耕耘的百姓依旧并未过上好日子。
在兰溪村,顾家已然算是为数不多的自耕农,兰溪村大部分村民都是此处一位大地主的佃农,收成不好时,依旧有家破人亡的危险。
“阿绾在看什么?”顾知拿起锄头,对着顾绾说道。
“没什么。”
“那就干活儿吧,阿绾力气大,虽是女子,可却也不输为父啊。”
顾绾顿时一阵无奈,阿荷都比顾知力气大吧,大叔这副瘦弱的身板估计一阵儿风都能吹跑。
劳累而充实的春耕之后,顾绾终于有时间休息休息。而且听王元美传来的消息说,那位传说当中的王琦公,不日便将来到太仓,到时也可带着顾维钧前去诊治。
这对于顾绾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顾绾本以为以这位王琦公的地位,定然是他们到他落脚的地方去求治,却没有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竟然亲自前来,而且是和他的孙子王偕一同前来,这倒是让人受宠若惊了。
王偕身着一袭白衫,若是旁人穿了顾绾定然会觉得那人实在装十三,可是这位却不然,一股清贵之气凛然而生,令人观之难忘。
然而此时此刻,顾绾刚刚从地里回来,头上包着头巾,穿着寻常农妇的衣服,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嗨,少年?”
王偕看了顾绾一眼,开口说道:“尊师命,将祖父请来了,病人在哪儿?”
“请随我来。”
王偕的祖父,须发灰白,一脸肃容,倒是和顾绾所想的白胡子老爷爷差距很大,其实这位王琦本是正德年进士,只是在做了几年官厌倦了官场,所以弃文从医,倒是人家本质上还是一个读书人。
“请。”顾绾轻声说道。
王琦公进了屋子,看到坐在床上正在看书的顾维钧,眉头皱起,开口说道:“此子身子极弱,此时还要读书?”
顾维钧抬起头来,看着王琦公,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是?”
“是王琦公,给你诊病的。”
“晚辈见过先生,此时身子不便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王琦公摆了摆手,显然对这些虚礼不太感冒,他伸出手摸了摸顾维钧的脉搏,眉头皱起,过了良久值周,开口说道:“拿纸笔来。”
顾绾赶忙拿来纸笔,只见这王琦公写了一副药方,又吩咐顾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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