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发现他停住没走,问他:“有东西落在医院了吗?”
他置若罔闻,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衬衣。程叙之抖了抖外套,将它披在姜锦茜的身上。
姜锦茜的大脑还是钝钝的,又有一阵秋风吹过来,令她清醒了几分。身上的外套带了他的暖意,又带了点他身上的柠檬水味,姜锦茜披着他的外套。
……像是被他从身后拥抱一样。
她抬头看他,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微风拂过,那凉意像是能浸到她的心里一样。姜锦茜伸手就想把衣服还给他,“我不冷,衣服你拿回去吧。”
却被他制止,“不用了。”他双手压在她的肩上,一如既往的寡淡清冷的眼神,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使他的心境做出改变。他像是春夜的酒,醇香无比,在最深的小巷里,无人问津。
也从来不需要他人的问津。
他好到哪怕荒无人烟,上天也会将那半斗星光匀在他的身上。
程叙之的声线清冽,“你披着。”
姜锦茜想了想,得不到他的人,就得到他暂时的半个环抱吧。
她付出那么多的爱,以此换来半个怀抱。
程叙之接着往前走,姜锦茜跟在他的身后,就一步的距离,她不刻意拉进,而他也不缩短。姜锦茜眨了眨眼,偷偷摸摸的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下了两个人同行的背影。
一个小时后,七茜的微博更新了一条内容。
——用我的真心,换你半个怀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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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茜自那天去医院之后便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没有去上课。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脑震荡,让她在家好好待着,暂时先别去上课。姜锦茜谨遵医嘱,去系里请了假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
等到痊愈之后,她才上课。
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姜锦茜下午下楼的时候发现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乌云密布,她出来时看了下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她还特意带了把伞出来。
在小区外面的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程叙之。
他开着辆白色的车,开始并未引起姜锦茜的注意。还是开到车站旁,按了几下喇叭,姜锦茜才发现是他。
“你怎么换车了?”姜锦茜看着他开的车,包裹在围巾里的嘴含含糊糊的问。
心里却在想一件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但忘了说,明天有你。
程叙之从降下的车窗中看她,淡声道:“上来。”
姜锦茜也没忸怩,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外面的冰霜寒风被瞬间阻隔,剩下的是满室的温暖和清冽好闻的柠檬水味扑鼻而来。
程叙之把车子往前边开了一点,以免待会妨碍公交停站。
车子里开了空调,暖仆仆的风吹得人都松懈倦怠不少。姜锦茜扯了扯围巾,偏头看他,问道:“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昨晚加班,现在才回来。”他说。
姜锦茜听到他音色里的疲惫,还带了股浓浓的鼻腔,她心疼不已,连忙说:“那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准备去上课了,就不和你聊了。”她边说边打开车门,呼啸的冷风从打开的缝隙中吹进来,姜锦茜爱美,穿了条裙子,一条打底裤根本不御寒,她被那寒风给冻的直哆嗦。
程叙之甚至能听到她的牙不停发抖战栗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抖牙抖得这么快的……有点……可爱。
程叙之伸手将安全带解开,然后单手压在副驾驶椅背上,另一只手拉住副驾驶旁的车门,姜锦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怔住,她慢半拍的扭头看向他。
他还在关车门,侧脸英俊,眉眼清晰,在可见的空间和范围中,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姜锦茜的心跳越发飞快,他的脸从未如此刻般离自己这么近,近到她甚至能看到他脖颈处的青筋。
如果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是不是能听见他的心跳,会不会像她的那样跳得飞快……
姜锦茜小心翼翼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听到耳畔处关车门的声响,余光看到他收回手,姜锦茜深吸了一口气,叫他:“程叙之,”后面那句说的飞快,“我要亲你了!”
话音刚落,姜锦茜双手就搂住他的脖子,粉唇飞快的印上他的侧脸。
“啵——”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僭越的行为,因为太喜欢,所以不舍得让他不开心,所以一直压抑住自己,害怕自己太过浓烈的爱和太直白的情绪对他造成干扰,让他不开心。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不开心。
——曾葬入火海,曾囿于寒夜,曾被你冰冷双眸冻的不发一言。
有过那么多不开心和失落,也会绝望,却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失望和痛苦都渐渐散去。因为这一刻的开心,抵过所有痛苦。
姜锦茜眨了眨眼,紧搂着他的脖子,将嘴贴在他的耳边,如情人般低声低喃:“我真的,好喜欢你。”
程叙之被她搂着,耳根处是她炙热的呼吸与热烈的低喃,鼻尖接触到的是她身上好闻的体味,那味道从鼻尖一直流窜到身体各处。
最后,停在一处。
“轰——”的一声。
他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程叙之阖了阖眼,最后,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尽量的用平日和她说话的平静冷淡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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