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婉约清丽的侧脸,缓缓松开了她。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晚上早点儿睡,学习靠的是脑子,要合理利用时间,不是头悬梁锥刺股。”
他说得她脸都红了,怼他:“我才没有大晚上熬夜学习呢?”
周伯年饶有兴致地围着她转了两圈,忽然压低了脑袋靠近她:“真的没有?”
“没有!”
他直起了腰,怪笑着:“看着不像啊。以你的脑子,本来就这么笨了,要是还不拼,能有一门功课及格吗?”
“没句好话!”杭瑄撇开他快步进了屋,当着他的面把大门重重拉上:“滚吧你,混蛋!”
周伯年在门外朗声笑道:“就不滚,就缠着你。杭瑄,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他的声音在附近传荡,震地屋里都一片清晰。杭瑄靠在门上,脸烧了又烧,咬牙切齿,心里想,这人可真是口没遮拦。
……
放假后,作业一堆,她五道里起码有一道完全不会,两道半蒙半猜,每次做都得把头抓破。这日又做物理题,想来想去,就是分不清到底是四个力还是五个力,烦死了,手里的笔顺手就甩了出去。
门口传来一声轻呼。
杭瑄回头一看,周伯年从地上捡起了她的笔,在手里转了两圈:“不用这么大火气吧,这都冬天了。”
杭瑄:“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啊?”
她愤怒地瞪着他:“这是女孩子的房间,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忘了?”他还真不客气,径直走到她身边,把笔放到课桌上,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她身边。
“你干嘛?”
“作为班长,当然有责任关注班里每一个同学的学习情况了,尤其是那种常年拉低平均分的吊车尾。”他拿起笔,在指尖利落一旋,一抬一压间,笔尖已经准确地戳到了她的脑门上。
被戳到后,她的表情有些呆呆的,别提多可爱了。
周伯年忍不住笑弯了腰。
杭瑄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脚踩向他的脚背:“让你笑我?你个乌龟王八蛋!”
“踩不到踩不到。”他背对着她,灵活地转来转去,任由杭瑄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办法碰到他分毫。
她骨子里那股倔劲上来,跳起来绕到他前面,膝盖一顶就压住了他的膝盖,这下,真狠狠踩住了他的脚背,还碾了碾。
当然,她也就那点儿力气,脸上的表情都那样狞恶了,他脸上还洋溢着闲适的笑意,很是潇洒自得。
杭瑄气恼,对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甩开他,负气地朝门口走去。
周伯年连忙追出来,不跟她闹了,在门口堵住她:“你别生气啊,我让你踩还不成吧?小姑娘家家的,气量怎么这么小?”
杭瑄不甘示弱:“小姑娘家家的,气量就是这么小!”
他认命地点点头:“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跟您道歉,杭瑄小姐,可以了吗?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我这个不入流的小瘪三啊,就由您处置了。”
他低低地笑:“你想怎么样,就把我怎么样吧,我绝不反抗哦。”
杭瑄憋红了脸,狠狠捶了他一下:“你去死吧,不要脸!”
“我的脸在这儿呢,你要不要摸摸?”他把左脸递过去,“要不要试试?”
杭瑄按住他的脸,狠狠推到一边:“留着你个儿摸吧。”
她回到座位上,继续做题目。
周伯年也不逗她了,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做题,时不时指点一下。夕阳快落山的时候,杭瑄终于做完了,抬头一看,他已经沉沉睡去了。
暖色的霞光照在他的脸上,把深邃的五官衬托地更加立体,睫毛是真长,杭瑄忍不住拿出尺子,蹑手蹑脚地替他丈量了一下。
周伯年睁开了眼睛,揉了揉:“你干嘛?”
她有点心虚,把尺子收起来:“没干嘛啊?”
“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啊,你分明想剪了我的睫毛。”他了然地点点头,仿佛洞察了一切,“你是不是嫉妒我睫毛比你长,所以想剪了我睫毛接你的睫毛上去啊?”
“莫名其妙!”她抓起橡皮扔到他脸上,起身出门。
“你上哪儿去啊?”
“吃饭。”
“这才四点不到啊。”
“我喝下午茶,不行吗?”
周伯年边笑便跟上她,从她肩膀上挨过去,就差把脑袋搁到她肩上了:“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下午茶,夜宵我也奉陪到底。”
他们在东大门附近的一家涮羊肉馆里吃涮羊肉,点了很多盆,周伯年负责涮,她负责——吃。
杭瑄咬了好几口,舔了下嘴唇,笑望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啊?我爸忙,又是个糙人,做事不细,我妈是千金小姐,脾气差得很,做饭洗衣什么都不会,我从小就习惯这些事儿自己做了。”
杭瑄听着,忽然觉得他还挺可爱的,拄起头,托起腮帮子望着他:“你会做饭不?”
“当然,你要试试吗?”他回头去看她,想看她吃惊的表情,一回头,却怔在了那里。
杭瑄拄着头靠在桌边,微微歪着脑袋,唇边还带着清浅的笑意。
她的眉毛细长舒展,和时下女孩流行的那种平眉粗眉截然不同,是不加任何修饰的小山眉,眉尾柔而略弯,如倒挂的新月,眼睛里漾着笑意。
周伯年呼吸略滞,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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