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现在不再懊丧不能走出去,似乎,跟着章宣能看到更多秘密。
章宣果然是去了姬念的院子。
这大爷,还在睡。
有几个下人在门口团团转,他们既不敢进去喊醒姬大爷,也不敢逃走,只能边转悠边郁闷。
章宣的到来,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她的到来,还给了一个“好消息”。
“外面很乱,你们先各自离去吧,不需要留下,回家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各自去避避。”
章宣对这些下人说话时便没有板着脸,她说得轻声细语,令人本能地信任。
几人各自感恩戴德地谢了几句,都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同样,章宣又一次回头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又一次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冷笑。
温顽回头对那几位自以为逃向生路的人致以小小同情。
也就小小了,梦里的一切都是两千年前的事,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何况,两千年,距离她太遥远。
温顽更感兴趣的是,章宣这里,还有什么秘密?
她跟那些下人不同,下人不敢开门,她敢。
推开房间的门,章宣走到床边,轻轻摇动姬念,“念儿,快起来。”
姬念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接着睡。
也就他敢对章宣视而不见了。
章宣对这个儿子一向宠溺得很,不肯打也不肯骂,温顽笑眯眯抱着手臂看热闹,她倒要瞧瞧章宣要拿这个油盐不进的大爷怎么办?她这热闹正瞧得开心,就见到章宣猛然拉下脸,狠狠揪住姬念胳膊上一小块肉,狠狠一拧。
“哎啊啊啊!”姬念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谁,谁敢打我?”
“我。”章宣瞪她一眼。
“哎哟。”姬念借着黯淡月光看清她的脸,有气也不敢发了,抱着胳膊委委屈屈地爬起来。
“快点起来,还赖在床上干什么?”
“您之前不是跟我说要好好休息吗?”姬念边抱怨边穿上鞋子,然后把外衣披上。
现在是盛夏,但夜里还是有点冷。
姬念打了个哆嗦,终于注意到了外面的乱劲。
“外面出了什么事?”他惊讶地问,“有人攻城?”
姬家所在并不是王城,而是在离王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内。这里虽然不是王城,但是有许多世家大族住在城内,所以也有非常森严的守卫,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在夜里出事的,更不可能闹成这样。姬念听到那么多惨叫声,顿时想到,莫非是敌军一路狂胜,打到了王城附近,于是他们这里首先倒了霉?
“要是攻城,我还能等你慢吞吞换衣服?”章宣恨铁不成钢,“你跟着姬家的人混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没学到吗?连我也知道,最近打了胜仗,正有翻盘的机会,你怎么会想到敌军攻城,还打到了这里?这可是王城边上!”
“那……那外面吵成这样是怎么回事?没人管吗?”姬念不断看着门外。
“不必管他。”章宣看看周围,问道,“你有什么想带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我们要跑啦?好,您等等,我这就收拾。”
姬念答应一声,驾轻就熟地收拾东西,真不知道多有经验,到底逃跑过几次。
他对任何东西都没有过深的迷恋,收拾来收拾去,最后只选中了几块玉珏。
“走吧!”他跑到门口拉开门,但是章宣却没有跟上去。
姬念傻乎乎地愣在门口,扭头问章宣,“我已经收拾好了,怎么还不逃?”
“逃什么?”章宣指着身边一个空位,“坐下。”
“外面都吵成这样,还不逃?”
“坐下。”章宣不解释,像命令一样简单地说完,继续指着那个空位,“过来。”
姬念站在门口磨磨蹭蹭地不肯过去,可是章宣不走,他也不敢走,犹豫了老半天,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了,他在空位上老老实实坐下,转头询问章宣,“我们为什么要留下?这里也不安全,外面乱成那样,指不定就要什么刁民动心思,闯进来抢东西,我们真不走?”
“抢东西?”章宣失声一笑,“他们命都快没了,还能想到钱?”
“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姬念看出她意有所指,顿时追问道。
温顽也稍微前倾身体,感兴趣地等她揭秘。
可是章宣只是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秘密是什么,连一个字也不肯说。
“就知道吊我胃口。”姬念哼了一声。
没劲。温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之后,章宣果然一直坐在原位上,姬念一开始还蹭来蹭去不肯老实下来,但是等了一阵发现果然没人闯入这边,他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中途,温顽见没有什么意外,便出去看了看热闹,许多下人都开始收拾行李逃命,就算事后要被当逃奴责罚他们显然也全都不在乎了。四周处处都是鬼哭声,除此之外,最惹耳的就是人的惨叫,此起彼伏,可见有不少人都发生了“意外”。
那些火光也并不是有哪里烧了起来,而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点燃火把逃命。
谁也不希望这时发生火灾,大家众志成城地各自逃跑。
温顽爬上院墙,那些黑雾将整座城池与外界隔绝,这些人只能四散在城内奔逃,没有人能够真正得到生路,每一个试图向城门口发起挑战的人,全都惨死在那扇巨大的城门前。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冲上城墙,来到高处却发现举目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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