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种负担,我甚至怀疑我根本就不是他的……”
“柯依达!”卡诺断然截下她的话,蓦然提高的嗓音让刚刚来的门外的赫尔嘉心下一惊。
“你激动了,柯依达。”肯定句,能够在她面前□□裸的直击她的痛处,目前为止,也只有他了。
对面脸色苍白的女子长长出口气,伸手支起额头,纤细的指尖穿过散乱的青丝,仿佛白色的鳍划破黑色的海洋。
他看她疲惫,不再打扰。
“呆会喝了药后好好休息。”
“卡诺大人!”
手里捧着衣物无法行标准的军礼,但看到年轻的主帅走出来,红发的女子还是条件反射的立正。
卡诺点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赫尔嘉中校,没记错的话,你的军籍还是在西防军吧?”
“是!”
“西防军海因希里上将移文过来,说希望第三师团余部能够回调摩亚市进行修养和重组,具体我已经安排了下去,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带上的房门,“帝都军中没有女性军官,这段时间我想请你先留下来照顾伯爵小姐的伤势,可以么?”
赫尔嘉·克罗因茶色的眸子里晃过微微的愕然,片刻,缓缓地露出笑容来,“很荣幸,大人。”
帝都的十月已经桂子飘香,凯迪拉·霍克公爵的私人府邸里几树丹桂已然吐出金色的花蕊,风过处便是淡金色零星的落英细细铺了一地,连同馥郁典雅的芬芳在庭院的空气里缓缓地洋溢开去。
“是‘阿尔忒密斯’吧,如此名贵的品种也只有在阁下的庭院里才能找到了,难怪人家说帝都赏桂的绝佳去处便是凯迪拉总长府上了。”
月桂之下做工考究的石桌旁,海蓝色长发、苍冰色瞳仁的青年轻吟浅笑,一袭轻便的着装,显得随意而闲适。
然而国防部总长可不会就此认为年轻的皇帝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兴致高涨的跑来欣赏桂花的。
“没想到陛下也喜欢花鸟,能得到陛下的赞赏,下官实在是荣幸。”
“朕当年荒唐的时候,什么事情没有做过?”皇帝勾起精致的唇线,“只不过现在人在其位,很多事情不由自主罢了,凯迪拉卿。”
“陛下?”
“最近埃森·凯瑟监察长正在追查兰顿行省□□和卢瓦尔家族通敌的案件,朕似乎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皇帝微微扣了口食指,示意身后的芙妮娅把一份文件称上来。
“陛下?”
黑色封皮上“机密”两个字刺的国防部总长眼睛一花,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皇帝却是不以为意的点头,“无妨,是朕让你看的。”
然后索性站起来,闲庭信步的踱开去,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眼角与唇边,落英缤纷簌簌地落下来,顺着紫色的结花领巾和天水蓝颜色的衬衫滑下去,淹没在碧绿色的草丛里。
他迎着阳光仰起脸的时候,明媚的让人膜拜。
身后突然传来重重的声响。
年迈的国防部总长冷汗淋漓的跪倒在地上,枯枝一样缺乏生气的手指紧紧攥着手里那一叠白纸,死死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陛下……陛下,下官……实在是惶恐。”
皇帝侧了脸看他,苍冰色的眸子里传递出来的光线仿佛云端之上的太阳,耀眼但辨不分明.
冥冥中似乎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沉重气息将周围的空气挤压得几乎让他窒息。
“监察长告诉朕,帝都半数以上的大贵族都参与过西南的矿山生意,并从中获得颇丰的利润。”幽幽的开口,年轻的皇帝转身在石桌旁坐下,细细抿了口香茗,“所以凯迪拉卿,你也不必如此惊慌——不过,如果与通敌扯上关系就不太妙了。”
凯迪拉·霍克骇然抬头,刚刚稍微放下心的因为皇帝的“不过”又一次高高的悬了起来。
“下官惶恐。正如陛下所言许多贵族都在西南的生意往来中获利,下官以及下官的家族也得到了丰厚的利益,但是陛下,下官可以以军人的尊严作保证,下官绝对没有参与最近所发生的某些叛徒的通敌之举!”
平静下来之后,凯迪拉已经能够以冷静的态度回应皇帝的质询了,恢复了往日沉稳的做派,并显示出作为军人的骄傲与坦诚。
皇帝苍冰色的眸子看了他许久,然后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噢?那么看来朕是多虑了?”
伸手扶他起来:“凯迪拉卿,不要怪朕不留情面,毕竟叛国与通敌还是有区别的。”
“下官明白。”
“卿是军旅出身,是宿将中的宿将,是王国除朕以外王国七军的最高统帅,应当明白什么才是军人所应恪守的本分!”皇帝苍冰色瞳仁突然犀利如刀,迸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军人的本职捍卫国土,而不是成为政客的工具!但是很遗憾,历史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因为权力本身就是个让人迷失的东西!”
“陛下?”凯迪拉黯然的垂下眼睑,“陛下登位以来的作为,下官不是不清楚,陛下心中的抱负,下官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陛下,人非草木,总有些割舍不下的东西。”
“朕理解。”皇帝看他一眼,“但那不是通敌的理由。”
站起来,取过他手里的文件,皇帝幽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几张纸撕做了碎片散尽一旁幽深的水潭里。
“陛下?”
雪花一样的缤纷落在凯迪拉恍获的眼里,皇帝只是淡然一笑:“凯迪拉卿,朕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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