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伤虽不致命,却极端刁钻地刺得他鲜血飞溅。
眼看着石余气喘如牛,动作迟缓,薛望夜暗中笑了一下,手腕一翻,长剑径直飞出,瞬间将他钉在了一棵树干上!
石余满身鲜血,脸上的妆更是花了大半。他张了张嘴,却被薛望夜拦住,“我不想听废话,但若是严刑拷打强行逼供,也未必能得到真话。不如这样,我帮你做一件事,你也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石余一愣,原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对方突然改口。他心下警惕,口中却下意识道,“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你有。”薛望夜胸有成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如果没猜错的话,马风云是你杀的吧?”
石余双眼微微眯起,不肯接话。
薛望夜见状更觉无可置疑,道,“你也无需反驳,我们认识多年,不如直接一点。多年前,你受人指使混进镇北军。镇北军全军覆没之事,你肯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尽管如此,你还是没有得到你主人的重用。这点,从他们将你派来灭口马风云就可看出。”
石余脸上表情尽收,冷冷道,“你凭什么认定马风云是我所杀?”
“很简单,”薛望夜看着他回答,“仵作验过马风云的伤口,看出凶手是一个刀中好手,而好巧不巧,你善使刀法。其次,马风云营帐里的那个机关虽然巧妙,却远不如你在战场上所用机关的百分之一。而叔父毕生研习火器与机关术,曾夸你是机关方面的奇才。再次,马风云在营帐遇害之时,我听到了有人哼唱曲子的声音。当时以为是远处的歌声,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戏台的歌声怎么可能传到马风云的营帐,他的营帐可是在最末端。而且,那曲子根本就是《红香记》的选段。如此看来,当时你砍断了丝线,看着马风云一条腿被废,才哼着小曲儿离开……”
“马风云死有余辜,他比《红香记》里的那个男人还要丧尽天良!”石余陡然间目眦欲裂,染花的妆容并着阴狠的眼神,惊得薛望夜一顿。
石余也随之一顿,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垂下头不说话。薛望夜见此眸光一亮,“你对马风云恨之入骨,为何?”他原先想的是,让石余告知背后主使,否则他就将他残杀马风云一事告知刑部。现在一看,竟有意外收获!也是,杀人灭口很简单,他如此大费周章折磨恐吓,难道不是像在报复吗?
思及此处,薛望夜盯着他猜测道,“他曾经欺负过你?他曾差点害你丢了性命?他杀了你的亲人?他……他抢了你的身份?”
薛望夜绞尽脑汁胡乱猜,石余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最后,薛望夜略一思忖,试探道,“他,抢了你的女人?”
话音未落,石余猛然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瞪住他,眸中是无尽的怒火!
春猎最后一日,群臣上下欢歌畅饮。谁也没有发现,无人踪迹的小树林里,有两人达成了交易。谁也不会想到,两个人之间的这个交易,竟能扯出两个尘封多年的惊天秘密!
人们无知无觉,他们正在庆祝春猎的完美落幕,正在全力周旋于朝中各势,正在卖力上演一出君臣和谐的景象。
皇帝坐在高位,脸上虽然和悦欢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李公公瞧在眼中,回身去低声催促了礼部尚书。于是,夕阳斜下之时,皇帝终于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一路飞奔,迅速离开了穆云山,以最快速度回到了皇宫。
皇帝踏入乾凌宫的时候已是戌时三刻,李公公命人准备了膳食,却被他摆手撤下。他简单换了身明黄色常服,道,“摆驾德淑宫,既然答应了弯弯,就应该去看看。”
李公公想起今早递给皇帝的密信,眉间微动,躬身道,“德妃娘娘虽然苏醒,但身体并未康复,不如……”
皇帝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谁若是漏了马脚,让弯弯看出了什么,朕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公公浑身一紧,道,“遵命!”
话落,他立刻将密令传下,然后随着皇帝前往德淑宫。
皇帝到达德淑宫的时候,弯弯恰好不在。据刘嬷嬷说,她刚刚去了五公主那儿,说很快会回来。皇帝嗯了一声,仔细问了她有无带上御寒的披风,又问她今日心情如何。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便不再多说,抬腿就跨进了德妃的寝宫。
德妃的寝宫里淡香袅袅,扑入人的鼻间虽香却不腻,反而给人清新之感。彼时,德妃正靠在床头看书。许是书中所写感人肺腑,她蹙蛾眉,泪痕湿,脸上尽是落寞与忧愁。
皇帝一声叹息,朝李公公递了个眼色。李公公点了点头,挥退里面宫人,然后躬身退出合上房门。
如此,里面就只剩皇帝与德妃两个人。
德妃犹豫了一番,最后想起身请安。但由于她实在躺了太久,行动还是不太灵活。皇帝不耐地摆手免了礼,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娇弱如怜花的女人,道:
“朕以为你是风中乞怜的小白花,却没想到你是石缝里长出来的不死草。你的命真是硬,明明抱了必死的决心自己服了剧毒,竟也没死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别着急,等作者君一个个解开……
第39章三十九父母
“你的命真是硬,明明抱了必死的决心自己服了剧毒,竟也没死成……”
德妃长长叹息一声,眉宇之间尽是无限惆怅,“臣妾也没想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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