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辛姐,台长刚才气得不行,她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小七递给辛曼一条干毛巾,辛曼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做直播的难免有些紧张,注意力又要分外集中,脑中还要想好怎么回答听众的提问。
辛曼折好毛巾放在桌角,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纸箱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辛姐,你这是要……干嘛?”小七表情很是纠结,欲言又止。
“我要去寻梦。”辛曼嘴角始终上扬。
气急败坏的台长见辛曼迟迟没有找她,拉开办公室的门正巧听见这一句,脾气一股溜就上来了,“辛曼你都26了还寻梦!那都是校园里面年少无知的童男童女说的话你一把年纪了不嫌幼稚吗!”
辛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自己手里的活:“26岁怕啥,到了56、66我依然还要寻梦呢!”
“你拍拍屁股走人,节目怎么办?满口的责任感使命感,都是说着玩的?”台长不脸红不心跳的盯着她。
辛曼听了一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邓女士,两个月前你就安排你侄女进我的节目组了,这两个月你一直挑我的毛病,难道不是眼红想让你侄女顶我的位置吗?”
邓英被揭穿也不脸红,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自己说说你这两个月的表现,活脱脱一副天砸下来了的模样,不就是失个恋了,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样。这个节目需要新鲜血液,以后单周你上,双周小邓上。”
辛曼一手挎着包,一手抱着纸箱,倨傲的走到邓英面前:“我呸,这节目是谁起死回生把收听率从百分之零点一拉到百分之五的?现在跟我讲格调,也不嫌丢脸。现在,是姑奶奶我不干了!”
辛曼蹬着牛皮小高跟,风风火火的朝大门走去,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众人还有怒发冲冠的邓英。
此刻辛曼的脑海里只有那首从小背到大的诗:
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是的,她要去寻梦。
“靠,怎么雨越下越大了?”辛曼走下楼才发现伞落在上面了,又不好意思再返回去拿,咬咬牙,“撑死就是一场感冒。”索性把纸盒顶在脑袋上,朝马路牙子跑去。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似乎卸下了肩上的枷锁,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终于,做了一回自己。
……
果然,乐极会生悲,飘起来的结果就是,发!烧!了!
“你说你,谭冉结婚你也用不着淋一夜的雨吧,至于这么想不开吗?”
辛曼含糊的说:“再重申一遍,是我没带伞。”
阳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缝斜射在床头,辛曼伸出五指比划了只孔雀的形状,看着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噗嗤”一声被自己逗笑了。
杜倩瞥了她一眼,从她嘴里拿出温度计,瞅了瞅上面的温度,递给她几粒药:“赶紧吃吧,姐姐待会还得去上班。真是活受罪,怎么就搭上和你一起合租。”
“那是因为你是我可爱的上铺啊,四年革命友谊可是很珍贵的。”
“赶紧吃药。”杜倩不想听辛曼废话,催促她吃完药,又帮她盖好被子,“下午我打电话叫你醒,晚上去参加婚礼,闪瞎某人的狗眼知道没?”
辛曼捏着被子不清不楚的嘟囔着。
“听到没!”杜倩大声一吼。
辛曼想起军训时的教官,背脊立马一挺,果断回答道:“听到了!”
杜倩满意的笑了笑,喷了点化妆台上的香水,风姿绰约的去上班了。
辛曼望着天花板,失神了好久。她和谭冉初中认识,到现在算下来都快14年了。高中时,她一直追逐他的步伐,凡是他补习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高考他填了中传,她义无反顾的也报了中传,气得市,最后还是自己一人拖着箱子挤火车到了a市。大学谭冉念的播音,她也跟着报了一个。也许是不喜欢这个专业的原因,谭冉永远是奖学金专业户,她永远在打擦边球。
说出来都是泪啊。
辛曼拉高被子捂住头,别想,别想了,寻梦,寻梦!
为什么越这样想,眼里的泪水就越多?退烧药的药性渐渐上来,辛曼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睡了。
梦里的她,零下十来度的天气早晨五点起去图书馆排队,就是为了帮谭冉占一个位置。黑夜里瑟瑟发抖的背影,那个裹得圆滚滚的傻妞是谁?风雪地里,那个发着传单求大家投“主持人杯”谭冉一票的又是谁?谭冉搂住的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她穿着白色婚纱?不可以,不可以!
辛曼惊醒来时枕边湿了一大片,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拍了拍自己的脸:“真没出息。”
看了眼挂钟,两点半。掀开被子起床,头有些眩晕,原地站了十几秒,打开收音机,铺天盖地都是阿桑的歌。辛曼默默的听完一首,转身去厕所。收音机里的歌还在继续播放着:
其实我早应该了解,
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
……
“打扮好了吗?来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把我那件黑色晚礼裙带来!”杜倩又一次来电确认。
辛曼化完口红,抿了抿唇,对电话里说道:“你觉得婚礼上穿那件黑色晚礼服好吗?”
“我出席就是给他最大的面子了,不泼他一脸的油漆就算够对他好的了,穿黑色怎么了?黑色抢眼!”
杜倩劈头盖脸一股痛骂,辛曼无语望天,好吧,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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