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资历浅的出来招待,你们台里就没拿得出手的人吗?”
导演点头哈腰,和政府官员打太极实在费力:“陆主播正在准备,下面的访谈让陆主播来,您看成吗?”
谭冉双腿微颤,说不出的话梗在嗓子眼,懊恼的闭上眼。
周大将上车的身子顿了一下。
导演一看有戏,赶紧说着:“陆主播已经在演播厅等着您了,您看给我们次机会好吗?”
周大将收回蹬上后座的腿,军装下的他格外严肃正气:“一个小时后要开会。”
导演感激涕流:“不会耽误您开会。”
谭冉给了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周大将怎会不用来发挥,不过敲山震虎罢了。
……
辛曼一紧张就爱动,左脚踢踢地,右脚点点韩泽的裤管,韩泽不理会她,看在她刚才冒死谲谏的份上容忍她的恶作剧。演播厅的暖灯打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一片融洽,周大将也不似之前的冷肃,竟然一本正经的和陆斌卿开玩笑。
这才是他的舞台。
辛曼胸口闷闷的,陆斌卿在台上有多轻松自如,在台下就有多挣扎痛苦。一个节目就像一个孩子,辛曼割舍过她的节目,她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痛苦难堪,何况这个节目还是陆斌卿一手策划的,别提他心中有多舍不得与无可奈何。
台下还有一个失落的人,死死的捏着拳头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黑影里,僵硬的背脊直挺挺的。
辛曼拿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左脚猛地踢了一下地砖,嘟嘟囔囔不知说了句什么,抬腿向他走去。
韩泽目不转睛的看向舞台,余光瞟到某人的举动,阴阳怪气的出声提醒她:“这么多双眼,您还是低调些吧。”
辛曼停了下来,看了眼四周的人,一把拧开矿水水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半瓶。
胸口更闷了。
这是他从小爱到大的人,即便已经放下,仍旧不想见他落魄孤寂。
她早就领会到他有多好强,每次她都会低声安慰默默陪伴,然而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操这份心了。辛曼沉沉的舒了口气,跟韩泽招呼了声走回办公室。
“周叔叔,谢谢您。”陆斌卿拉开车门,趁周大将上车时低声说道。
周大将揶揄他:“你小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吭声,别让人家真以为陆家背后无人!”
陆斌卿点点头,绿色的军车扬长而去。
陆斌卿哪里不明白,只是不想掺和。接档新节目原本就是他的本意,一方面他不想与谭冉争,另一方面他想挑战自己,尝试不同的主持风格。
当晚陆斌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你很优秀,新节目很受欢迎。”陆父浑厚的嗓音透着岁月的沧桑,这段时间的剑拔弩张让他深深的感到疲倦,可是没法啊,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无法回头。
陆斌卿毕恭毕敬的回答:“谢父亲。”
父子俩一时沉默。
陆父淡淡开口:“三个孩子里面,你是最让我自豪的,同时又是最让我头疼的。”
陆斌卿皱眉,他下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全靠你自己打拼,爸爸很欣慰,但是,陆斌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的出身就注定你无法独善其身。”陆晋国严厉的说,每次他喊陆斌卿全名都是气到极致的时候。
“父亲,您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不是吗?”陆斌卿四两拨千斤。
从他报中传的那一刻,陆晋国就深深觉察到了儿子的脱离控制,所以他一路打压,好让陆斌卿认清现实,回头是岸。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促成了他的功成名就。
“哦,那我等你看清现实,再回头是岸。”
陆斌卿浅浅笑道:“父亲,我本来就在岸上,回头才是万丈深渊啊。”
陆晋国顿了一会,挂了电话。一只老茧的手蒙上双眼,脑海里全是那张清丽的脸,甜甜的站在舞台上朝他笑着。
这么多年了,她成就了他的勃勃野心,却在他心里深深的埋下了愧疚的种子,随着他一步步往上爬,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已然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占据他的整颗心。
淑云,淑云。
你看到了吗?
……
☆、第十七章
辛曼毫无食欲的戳着碗里的菜,硬生生把土豆戳成土豆泥,有一颗没一颗的挑着饭。
韩泽大快朵颐,吃得心满意足。
今日一大早陆斌卿破天荒的请假了,打电话的时候语气虚弱至极,感觉随时要倒地不起:“我发烧了……替我请个假……我去医院……”
辛曼听见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连忙问他在哪里。
“在马路上拦车,头昏开不了车……”
辛曼的心脏纠结扭曲。
“想去就去,一个也是请,两个也是请。”韩泽大发慈悲的放辛曼的假,“祁阳和高智明天就要回了,明天有得你忙的。”
祁阳就是英伦眼镜,高智就是澳洲袋鼠。他们两个上个星期被外派去美国拍摄几个美国选手的vcr,回来后意味着要加班加点剪辑片子。
辛曼坐在椅子上扭捏了一下,起身对韩泽说:“我去了。”
韩泽摇头苦笑。
辛曼在小区外打陆斌卿电话。他似乎是在睡觉,响了好久才接起,不耐烦的气若游丝的问了句:“哪位?”
“陆师兄……是我……”
陆斌卿来得很快,通红通红的脸,发白的唇。
陆斌卿接过辛曼手里拎的牛奶和水果,闷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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