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以及蔬菜的质地是否达标。
有人把各色食材分拣,挨个放在高精度的电子称上称重、计量。
有的人在用尖细的镊子,像夹着玻璃载片般谨慎地摆盘,每样配菜、包括点缀用的沙拉,在盘子里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要保证呈给不同餐桌客人的菜品,无论是分量还是摆盘,都必须百分之百地一致。
有人端着搪瓷托盘,里面码着腌渍好的、被切割成均等大小的鱼排,看样子足有七八十块,如此重的份量相当考验臂力,那人却完全不见吃力,沉稳地走到四扇巨大的宛若消毒柜的立柜蒸箱前,打开柜门放了进去,转动按钮,指针不时地在跳动。
林鸢带着一次性口罩,只露出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遭。
现在正值中午饭点,是一天最忙的时候,傅白舟委实分不开身,又怕她在店里坐着无聊,便干脆把她领来了后厨。
他让林鸢在这儿随意逛逛看看,便去前边帮忙了。
林鸢瞧什么都觉得稀奇,却不敢离得太紧,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她一个转身,正好与旁边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小伙对视,他晃了晃手里的汤勺,招呼她:“嗨,你是老板的女朋友吧?”
林鸢正纠结该说是还是不是的时候,娃娃脸小伙嘿嘿笑了声:“你可要小心喽,据我所知,光是我们餐饮部就有三个妹子暗恋我们老板,别说还有后勤部的陈姐,前台的小美……”
“……咳咳,”林鸢一脑袋黑线,她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视线落在他搅动的汤锅里,红棕色泛着清亮的光泽,随着他的搅动,一些肉桂、茴香等大料在其中浮浮沉沉,飘出阵阵香料的辛香以及大排的肉香味,林鸢赶紧岔开话题:“你在煮什么?”
娃娃脸小伙并不介意她突然转开话题,很配合地回道:“我在熬卤汁。”
林鸢又好奇地问:“你做这个多久了?”
“两年了。”
林鸢怀疑小伙没听明白她的问题,咽了咽口水:“你是说……你光熬卤汁熬了两年?”
“还有调油醋汁。”娃娃脸小伙纠正。
看到林鸢不解,娃娃脸小伙同她耐心解释,原来呈上餐桌的每道菜,在这里都需要经过十数道的工序,别看这里人多,每个人都在负责不同的环节,有人负责洗菜,有人负责摘捡,有人负责熬酱汁,有人负责切菜,就连剥水果皮,都专门有一个人负责,只有主厨和主厨助手才能做真正掌勺的活,这也是防止同行撬墙角,食谱泄露和人才流失。
“别看煮卤汁简单,里面大有门道呢,你让切菜的小张来,他还不会呢,我现在是这儿卤汁煮得最好的。”娃娃脸小哥一脸自豪地说。
林鸢觉得娃娃脸小哥蛮好玩的,又不想来回走动给别人添乱,便干脆搬了个圆凳坐在他旁边,同他聊起天来。
娃娃脸小哥见林鸢愿意听他讲话,也很高兴,瞟了眼不远处傅白舟忙碌的背影,低声问她:“话说我很好奇耶,我们老板在生活中也是那么龟毛吗?”
林鸢莫名地眨眨眼:“我没有发现他龟毛啊。”
“天哪,没发现?我们老板简直是龟毛的代名词……”娃娃脸小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压低声音同林鸢八卦起来,“我们每半个月就会更新一次菜单,记得上回有次菜单更新,有一道特色菜是松茸竹荪汤,老板做松茸,必须要阿坝自治州结斯乡的小金松茸,而且还得是24小时内采摘下来的新鲜松茸,采购部正好来了个新人,不知道老板的习惯,用得是雅江松茸,老板大发雷霆,临时把拟好的菜单全撤了。”
林鸢听后愣了愣,在她的认知里,傅白舟就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啊,犹记得他第一次来她家时,给她做炸酱面,家里没有甜面酱了,他将就着用蜂蜜和海鲜酱代替,做出来的一样很好吃。
他给她做了这么多次菜,也没在食材上有过什么特殊的要求,都是有什么便做什么,腐朽也能化作神奇的那种。
然而在娃娃脸小哥口中,傅白舟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们老板不仅龟毛还较真,有回他受邀去意大利做晚宴,需要三种不同的甜菜,当地没有,我们老板就提前六个月给主办方寄去了甜菜种子,让主办方现种……”
末了,娃娃脸少年感慨了一句,“哎不过说来也是,哪个三星主厨没点小癖好呢。”
林鸢听上瘾了,忍笑将板凳挪得近了些:“再跟我说说你们老板的奇葩事呗。”
“我的工作环节不是很重要,跟老板出去历练的机会不多,”娃娃脸想了想,低头边搅卤汁边道,“只记得有次去巴黎的美食节,那次美食节,我们全后厨的人都跟着去了。我们老板虽然有一半的欧洲血统,但我们老板不管是观念上还是国籍上,都是彻底的中国人啊。那些外媒看见我们老板都在嘲讽说,英国人哪里懂中国菜……结果美食节当天,老板带领我们只用了四个小时复原了九白宴,震惊了一帮没见识的老外,第二天各大美食报纸新闻的头条上,全是我们老板的名字。”
林鸢平时不太关注美食界的新闻,倒是不太知道这些,没想到傅白舟在国际美食界里还挺有名的。
“我们老板除开工作时间,在私下里人还是很好的,脾气也好,所以我才敢跟你说这么多,哈哈。”娃娃脸小哥说完不忘傻笑两声。
这时,后厨的门忽然被推开,有人推着手推车走进来,送来了两只半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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