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罗才打电话过来,问了地址也跟着进了这家饭店。
他胖胖的脸上全是汗水,一进包间,就抓着卢承奕的手,急得话也说不溜。
柏一给他倒了一杯白水,罗才着急地接过,仰头喝完,顺了两口气,才说道:“卢警官,让我跟你们一道去北边吧。”
“咦?”柏一稍许惊讶。按理说如果巴木席发生了事端,正是新闻需要报道的时候,视新闻如命的罗才怎么会想要离开这里去北方?转眼一想,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要拿自己的命和新闻选,那肯定是命更重要。
“茅壁,我不想错过。”他只说了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卢承奕倒是全然了解。当年在国内围堵茅壁,他的战友兼好朋友殉职的最大原因便是罗才对他的新闻报道里放了战友的□□照,杀害战友的凶手便是茅壁的弟弟茅二八。后来茅壁出国,茅二八换其他的歪路走,被警察抓住,终于判了刑。
卢承奕同意了。
一共八个人,两辆车。卢承奕、洛特、罗才和柏一坐后一辆车,安保的车开在前面,一行人吃过饭便出发。
临走之前贝雅带了一些干粮过来,把卢承奕拉到一边讲话。
卢承奕说:“舒煜找人把村族这事摆平了,你跟莫寒可以回去住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
贝雅点头,很是感谢,瞥见靠在车门边的柏一,好奇心上来,问卢承奕,“现在可以告诉我,她是你的谁了?”也好让我死心。贝雅想。
卢承奕回头看柏一一眼,她抱着双臂,一边吹泡泡糖一边狐疑地盯着这看,还要装作一点也无所谓的样子。他转过头,笑了一下,眉眼瞬间变得温柔,“未婚妻。”他说。
真实听到别人回答可比想象中难受多了。贝雅咬唇点下头,觉得意外,也觉得理解,虽然有些低落,想了想,她还是厚着脸皮问:“我能抱下你吗?”
卢承奕想到几年前,他在一个高考点外面站岗,因为长得太好看,被许多进出的高考生们求着合照。秉着不要扫高考生的兴的原则,他没有拒绝,谁知最后一堂考试之后,一个大胆的女生居然直接对他来个大熊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卢承奕又气又无语,还得多亏身边的人来帮忙,才硬是把那女生给拉了下去。
结果来给他送饭的柏一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想如果不是自己拦着,那个女生铁定会被柏一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卢承奕抱歉地笑笑,冲贝雅摇摇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言简意赅,“她会生气。”
贝雅低笑一声,挑挑眉,没说话,用下巴指指身后。
卢承奕转头去看,柏一抱着莫寒,两人张嘴说着什么,她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
卢承奕开车,洛特坐副驾,柏一和罗才坐后排。
天气炎热,为了安全考虑没有开窗,车内开了空调,骄阳透过车窗照进来,刺眼又热烈。
车并没有直接起步出城,为了防止有人跟踪,安保队带车在道上晃了好一阵才往外开。
“张连怎么样了?”车里,柏一歪着脑袋问罗才。
“他,他在机场被炸之前就被送回国了。”罗才抹抹额头上的汗,看车窗外的黄沙。
“他情况不怎么好?”柏一又问。
罗才说:“嗯,腿上的伤比较严重,肯定是不能跑新闻了,所以就先送他回去了。”
“这样。”柏一点头,手敲两下窗玻璃,觉得太无聊,又枕着靠背想事情,猛然想起昨晚敲到一半的文档,打开手机,果然全是高川的催稿消息。
“卢承奕,快,我电脑放哪了?”
前面的卢承奕摇摇头,说准了位置,让她别急。
副驾的洛特咯咯笑,说:“咱承哥这宠溺地小眼神啊,啧啧,真让人春心荡漾。”
“……”卢承奕白他一眼,继续看路。
下午太阳温度有些高,出了城区,道路也变得不平起来,沙路较多,上上下下的,车一过,卷起一片黄沙。四周太平,视野空阔,一眼望去,进去沙丘,依稀见得几株沙漠植物。空气中散着热浪,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鸟。
柏一打字到一半,胃里翻滚得厉害,闭上眼咬着唇半天没动。
车身随着路况晃动,搅得人难受,就连身旁的罗才也是,手抓住车窗上的手柄,抬起眼看外边淡蓝的天空。
洛特显然已经习惯这种状况,在副驾小憩,或许这样的抖动对他来说相当于摇篮。
到最后,柏一终于憋不住了,说不出话,用手捶车门。卢承奕从车内镜看到她那难受的小脸,当即停车,用传呼机叫安保队也停下来。柏一连忙拉开车门,跑向一片空地。
热浪挥洒,脚下沙土流动,大地只剩下两种颜色。纯蓝和深黄,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柏一弯着腰,干呕了两下,只吐出一点酸水。
卢承奕拿了一瓶矿泉水,三两步跑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又把水瓶拧开,让她喝一口。他眉头拧着,有些担心,“还难受吗?”
柏一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
卢承奕拿出纸巾去擦她的嘴,“躲什么啊。”
“可能因为感冒刚过,胃还不太好。”柏一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本来没这么弱的。”
卢承奕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我是不是拖后腿了?”她的声音还有些虚,热风吹起她的头发,遮了她的眼睛,卢承奕伸手给她拨开,夹在耳后,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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