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武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把严武拽回现实里来,严武不需要看来电显示都猜得到是谁,他对丁青的接近总是有一种近乎玄学的感知。
从听到丁青声音的那一刻,严武就不由自主地轻松起来,从心头泛起暖意,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心满意足地融入周围的喧嚣。
“严武同学?”丁青的声音传过来。
“丁先生。”严武回答他。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丁青的声音有点闷,感觉周围并不方便讲话。
严武把烟收起来:“没什么事。”
丁青没说话,严武也跟他一起沉默着。
“我现在在万宁,你……”丁青顿了一下,“我想让你来一趟。”
严武听到丁青的语气,愣了一下,这种声音让严武想起了第一次在香港见到丁青的时候他的状态,严武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好。”
“我有东西,想让你看。”丁青在那边加了一句。
严武出于本能地听出丁青话里的狠意,联想了一下丁青的伤势,齐盟的出现,莫名地觉得丁青要动手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出场的作用,严武愿意去丁青需要的地方。
“什么时候?”
“再等等,很快了。”
严武听见丁青在电话那边呼出了一口气,语气又回到了跟自己讲话时的那种轻松感:“我早上从外面回来,没看到消息……”
“嗯。”
丁青在那边笑了,笑声传到严武耳朵里,严武觉得耳朵痒,然后又红起来,新郎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满面春风的严武,觉得不可思议。严武躲过他的眼神,转过头。
“你要是受伤了,就别喝酒了。”丁青叮嘱他。
“知道了。”严武压低声音,“丁青……”
“嗯。”
“你照顾好自己。”严武倒是有点担心。
丁青很张扬地笑起来:“放心。”
严武挂了电话,心情好了很多,就叫醒瓢虫逗他,新郎忙里偷闲就过来招呼。
严武喝着柠檬汁问新郎:“扑克呢,我好久没见他了。”
新郎脸色一僵,俯下身靠近严武,组织了一下语言:“嗯……你还记得康如意吗?”
“记得啊,” 严武抬起眼,放下杯子,“说起来,她是不是生了?我过两天找个时间看看她……”
“呃……”新郎欲言又止。
“怎么了?”严武警觉起来。
“她那个……”新郎压低了声音,“是死胎。”
严武正震惊着,扑克从外面走进来。扑克眼角青肿,一副没j-i,ng神的样子,看到严武抬抬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回事?”严武指了指扑克的脸。
扑克摇摇头,喝了一大口酒:“跟拳场里的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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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如意在严武离开的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被送到医院前她是突然晕倒的,一个人在地板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醒过来就疼得挣扎,尽力爬去拿手机,然后不知怎地居然又失去意识晕过去,就这么死去活来,直到扑克撞开门冲进来。
扑克火急火燎地把康如意送进医院,一进门就被急救推走,扑克想跟上去又被拦下来,他在原地愣了两秒,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有人要他登记,他除了名字、年龄和住址,其他信息都不清楚。实话说,扑克连康如意有没有公民证号都不确定,他很焦虑,就给新郎打了电话,新郎关了店就跑过来帮忙。
新郎处理了手续的问题,就坐下来跟扑克一起等。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新生儿的哭声。
直到听见一道尖利悲哀的哭叫,扑克马上站起身进去,新郎也跟过去。
康如意伸着手,泪流满面,张着嘴哭喊,要去抱那青紫色的死胎,护士们抱着那胎儿,互相看着,不想给情绪激动的产妇,输液管缠绕着她,扑克跑过去抱着她,她却像个挣着枷锁的困兽,使尽了最后的气力挣扎。康如意太用力气了,手背的针管一一脱落,血汩汩地冒出来,染红白床单。
扑克死死抱住康如意,他一个筋r_ou_结实的男人一时压不住康如意,他抬头叫新郎:“让她们出去啊。”
新郎原本愣在门口,这下才反应过来,帮忙叫护士们出去,小护士们心软,看着产妇觉得很难受,一直在想要不要给她看,老护士跑着赶过来,把小护士们和死胎赶出去,让扑克压好康如意,给她打了镇静剂。
老护士站在病房外,跟新郎和扑克讲话,扑克的眼睛一直望着玻璃窗里的康如意,那女人脸上血色全无,眼睛肿胀,打了镇静剂躺在床上,皱着眉头,陷入被动睡眠。
老护士一边翻病例一边问:“谁是父亲?”
新郎和扑克都没应声。
老护士也不再问,程式化地在病历上加注:“孕妇身体很差,这胎儿死了有一个多月了,接下来照顾好孕妇,她营养不良。”老护士朝里面望了一眼,抬头看了一眼新郎和扑克,走了。
扑克和新郎开始照顾康如意,康如意头先醒来的时候还会继续哭喊找孩子,后来就不叫了,只是哭着,扑克跟她说话也没什么反应,新郎就更是完全不理。扑克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执着地遵循医嘱给康如意做饭,再一口口喂下去,康如意吃得很慢,扑克就一点一点陪她磨。那时候严武不在,扑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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