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里发展如此之深,竟是打入了商帮内部。
“快别站在门外寒暄了,二位里面请。”宋夫人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口音,人长的也娇俏,只是眉眼间带了丝精明,看上去很是八面玲珑的样子,她过来谢景翕身边笑说,“我比你虚长几岁,便叫你一声景翕妹子可使得?”
“宋夫人莫见外,唤我景翕便可。”
顾昀与谢景翕是打后院进来的,并没有走前门正厅,想来那边人多眼杂的也不甚方便,如此倒是有幸一览后院风光,到底是江南巨贾,院子收拾的看似随意,其实处处都不简单,光是那满池子的锦鲤都比皇宫内苑的个头大。
不过刚入春,满院子的花已经争奇斗艳,且品种皆是不凡,有好些并不适宜这个季节生长的花木都长势旺盛,想来是特别培养了后搬出来,等到冻坏了或者开败了再换新的,浪费是浪费了些,但的确赏心悦目,这使得身在此园中的人,会有种步入盛夏的错感。
从后院进去一个小花厅,再然后便进了内室,内室的门窗皆用五彩玻璃,在京城里,谢景翕还没见过谁家用此物做门窗,南边的园子里,也只有少数商贾人家会用,还是稀缺的很。
四人分别落座,有婢女过来上茶,屋内立时茶香四溢,顾昀道:“没想到在宋会长处喝到了今年的头一批碧螺春。”
“顾爷喝着玩罢了,都是自家产的,年年喝也就是这个味。”
这话说的轻巧,可孰不知现在京城里连圣上都喝不得这早春头一批新茶,正经的一两千金,且还买不到这般质量的,虽说年年进贡,但总归不是这个味儿,连谢景翕这般不懂茶的都喝出了几分清香。
顾昀但笑不语,宋延辰又道:“不知顾夫人喝的可上口?”
“叫宋会长笑话了,景翕牛嚼牡丹,并不通茶道,但是这碗碧螺春确是平生喝过的最上品。”
宋延辰呵呵一笑,“既然顾夫人喜欢,宋某便送夫人几分干股,都是自家经营的小本生意,夫人什么时候想喝了,随时都能送到府上。”
谢景翕心里一惊,“宋会长玩笑了,如此大礼景翕岂能收。”
“不成敬意,权当宋某与夫人的见面礼罢。”
这见面礼送的也是大手笔,宋延辰手里的茶业要是小本生意,那旁人就不必吃饭了,可知他随意送的这几分干股价值几何么,这么说吧,侯府名下那所谓占了三成进项的悦草堂,一年下来的收益也不见得值这几分干股,光是每年的分红就得几十万两银子,顾昀与谢景翕什么不干混吃等死,都能吃好几辈子。
顾昀但笑不语,谢景翕道:“无功不受禄,宋会长这般倒是叫景翕惶恐的很。”
宋延辰哈哈一笑,“实不相瞒,宋某此次来京城确是有要事,二位大概是没瞧见,会馆里聚集了不少商贾,皆在为物价抬高一事发愁,生意难做啊,现在正是新茶上市的时节,可是茶农手里的茶叶滞销,各厘金分卡层层盘剥,跑一趟生意下来经常是入不敷出,可是咱们会馆向来是诚信经营,不能干出虚抬物价盘剥民众之事,顾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宋延辰说的这些问题往常都是有的,只是今年之所以闹的比较凶,皆是因为西南一带的乱子引起的,事情具体到孙氏内弟孙朴一事上便是这样的,孙朴所贩茶叶与丝绸等物进蜀地一带,却被当地官署层层盘剥,不仅如此,当地的一些商贾还十分排外,一来二去的孙朴的货物就被人扣押了,孙朴背靠郑家,算得上的有靠山的,他试图交涉却无果,底下的一个掌柜还因此被打死了,足可见但当地官商之嚣张。
像孙朴这般有靠山的尚且如此,其他的就更不必说,只是一般人平日里就算是吃亏也不敢闹,大多数人宁愿花钱免灾,然而现在闹出了人命,孙朴便集结了人开始闹,闹场子这种事自然是一呼百应,聚集的人一多就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暴动,官府不得不出兵镇压。
此事还牵扯一方面,那便是当地的盐商垄断物价一事,外商进不来,或者进来也不得不抬高物价,致使当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趁着商贾们闹事的当口,百姓们也聚集起来围堵官衙,只是当地官衙十分嚣张,完全采取高压政策,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西南地区这样一闹,连带着西北以及江南等地也开始陆续虚抬物价,总之商贾们在为自己争取利益的道路上就从未停止过,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一呼百应,吃亏倒霉的还是百姓,闹到这种程度,朝廷是一定会出面干预的,而宋延辰此次来找顾昀,为的就是寻求庇护以及从中牟利。
所以宋延辰的见面礼可不是白送的。
“景翕妹子,他们大老爷们既然有事要谈,我便带你去院子里逛逛。”宋夫人起身道。
谢景翕看了顾昀一眼,顾昀笑看着她,“我一会出去寻你,自己小心些。”
宋夫人噗哧一笑,“放心吧顾爷,人保证给你丢不了的。”
宋延辰目送俩人出去,转而与顾昀道:“顾爷好福气,你可是把咱们江南的灵秀之气都娶回了家里。”
顾昀看上去很愉悦,“宋会长笑话了不是,哪里比得了您的齐人之福。”
宋延辰笑而不语,转而谈起了正事,“顾爷,依您之见,朝廷若是出手,会如何解决呢?”
“宋会长您是局内人,西南一带的商场想必您也有涉足,这些商贾无法无天仗势欺人,于商道而言必定不能长久,顾某近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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