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准备一番后,陈锋开车带着母亲和二女径直奔了县人民医院。
陈家沟地处偏僻,离县城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陈母不断地念叨着,无非是叫陈锋别乱花钱,将来买房娶老婆,弄得陈锋一阵头大。倒是茹澜和萧琳二女嘻嘻哈哈地一左一右地陪伴着陈母,逗得陈母咯咯直笑,暂时忘却了丈夫被打的伤痛。
陈锋第一次觉得,带上这两个女孩子回来还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不过,随着进入市区,离医院越来越近,陈母的脸色终于垮了下来,不知不觉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
骨科住院部里,十分热闹。一群刺龙画虎,发色驳杂的年轻人正大咧咧地守在一间病房门口,满脸流里流气地抽着烟,过来的值班护士都被这些人不耐烦地赶走了,就连医院的几个保安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根本不敢上前。因为,这几个年轻人敞开的衣领中,隐隐露出一把把黑乎乎的刀柄来。
病房里,同样站着几个人,他们一个个高傲地站在几张病床前面,满脸的趾高气扬。他们身前,是几个面色难看的病人和家属。
“你们几个老家伙,活该挨打,竟然不长眼连沈老板的事都敢破坏,活腻了是吧?”为首的一人横叼着烟,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地位一般,说起话来鼻孔里冒烟。
“陈大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帮着外人欺负自己村子里的相亲,很能耐是不?”病床上,一个七旬老汉破口大骂着,由于激动,说完话后,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身边陪护的亲属焦急地拍着老汉的后背。
“六爷爷,我叫你一声六爷爷是抬举你,别给你脸不要脸。要不是你年纪大了,你现在受得就不是这点骨裂了。”说着,他斜眼瞥了一眼老汉旁边病床的那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满脸的不屑之色:“你看看明叔,当时闹得最凶,还不是一棍子腿短了?”
男人的话一出口,中年人身边的一对年轻夫妇顿时腾地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男人骂道:“陈大虎,你们父子坏事做尽,迟早会遭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我爸是村支部书记,全村上下他最大,你们这些小农民还想在我爸面前闹腾?”男人冷笑连连:“迟早削死你们!”
“我们要去县里告你们,我就不相信,告不倒你们!”年轻夫妇的女人大声骂道,眼中满是不屈之色。
“告我们?哈哈哈,你要告我们?”陈大虎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似乎女人的话是天大的笑话一般,让他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去告吧,尽管去告吧,别说是告到了县里,就算是告到省里,老子也不怕,我家上面有人!”陈大虎恶狠狠地说道:“不过,你小心的点,别死在了哪个山旮旯里,到时候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完,陈大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女人:“陈兰,你这么一个大美人,死了倒也可惜了,不如跟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着这个臭摆摊的要好吧。”
“你说什么?”此话一出,没等那个女子说话,身边的丈夫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两步冲到了陈大虎面前,就是一拳揍去。
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轻薄自己的老婆,要是在不做点什么事情,那也太不是男人了。
“砰——”只见丈夫的这一拳准确无比地打在了陈大虎的脸颊上,将陈大虎打得一阵踉跄,还好被后面的几个人扶住,这才没有摔倒。
“妈的,敢打老子!”陈大虎捂着酸麻的脸颊,怒道:“兄弟们,给我打,打死我做主!”
陈大虎倒是有点号召力,话一出口,身后的几个人顿时围了上去,对着丈夫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陈兰急忙过来劝架,使劲的拉着几个殴打她丈夫的人的衣服,企图将他们拉开。
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不大,不仅没有拉开一个人,反而给人在推搡中一下子被推到了床边,脑袋直直地磕到病床床沿的一个螺丝上,顿时血流如注。
“别打了,别打!”陈兰依旧叫喊着,眼中泪水婆娑,满脸的鲜血让她看上去显得格外狰狞。
陈兰的受伤,让那些病人和家属齐齐愤怒了。这个病房的四张病床睡的都是因为茶山事件受伤的同村人。山村人本就义气,此时见到陈大虎蛮横无情,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两个陪护的男人,更是卷了卷袖子,加入了战团中。
一时间拳来脚去,打得热闹非凡。凳子,热水壶,甚至花篮,一切能够用来充当武器的东西都被利用起来了。
战团中不时传出一阵阵闷哼声,陈大虎这边人数虽然要比对方多几个,但是对方个个因为愤怒而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陈大虎这边一时半会倒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就在这时,病房内的打斗声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几个混混,突然叫骂着推门而入,纷纷抽出了藏在大衣内侧的刀具,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抡起来就朝着陈家沟的三个男人身上就砍。
在刀具的介入下,陈家沟的几人终于是退缩了。身上挨了几刀后,他们不敢再打,纷纷躲避着,退到了病床边。不过,那陈兰的丈夫却是依旧坚持着,面对着几把锋利的刀具,咬着牙闪躲着,不一会儿身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淋了。
陈兰看着脸色浑身浴血的丈夫,急忙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丈夫一把推开,以防被伤到。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病床上,明叔也是满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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