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独特的船型茶几,两名白衣男侍在茶几上摆满了各色餐点和酒水,低亮度的led灯光为舱内营造出了柔和朦胧的浪漫氛围。
“我见你刚才没吃多少东西,怕你饿,就准备了些餐点。”霍启东付了小费,挥手让船上的侍者离开。
苏琦刚才确实没什么时间吃东西,这时感觉有点饿,也就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霍启东陪着她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独自品着红酒。
沙发正对面的墙上,是巨大的平面内嵌式的船载多媒□□晶屏,侧面的墙壁被一排排的书籍所占据,最上面挂着几幅相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奖杯?”苏琦起身来到了相框前。
照片中的霍启东正值青春年少,连嘴角的笑容里都带着几分桀骜不驯。这些相片里,他要么一人,要么同几名外国青年一起手捧着奖杯,立在几艘帆船前。
霍启东走到她身旁,顺手递给她一杯红酒,解释道:“都是帆船大赛的奖杯。”
“帆船大赛?!你会驾驶帆船?”苏琦差点没被红酒给呛着。
“我不会驾驶,买这艘船干嘛?!”霍启东不满地挑挑眉,敢情自己在她心中如此不堪。
“我还以为……你知道的,雇几个船员什么的……”苏琦吱唔道。
在苏琦的心目中,霍启东就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虽然凭着自己的能力,在a市娱乐业自立门户,混得风生水起,与那些只懂得声色犬马的富家子弟不一样。但他的成功是同他背后霍氏家族的影响力和人脉密不可分的,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了不得。
可令苏琦没想到的是,他还会玩这种极具挑战身心极限的帆船运动,貌似还玩得挺不错的。
“我五岁就被父亲带上船,十六岁就拿到了游艇驾照。后来我在美国南加州,用自己的钱买了一艘二手小帆船,花了两年的时间独自环游世界。”
“……”苏琦一脸惊异地望着他。
“我十四岁那年,父亲有一次独自出海,遇上风暴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连尸首都没找到……”霍启东回忆起这段往事,就好像又回到了当时自己刚听到噩耗时的情形。
记得那天天空阴沉的让人感到压抑,他和妹妹放学回到家,别墅的大门挂着黑纱,进进出出好多人,刚进门就发现家里的亲戚都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霍氏旁支的一位表嫂脸上带着标准化的同情俯身淡然说道“你父亲死了,带你妹妹先上楼换了丧服再去灵堂拜祭。”当时自己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就一拳挥了过去,发了疯似的叫道:“骗子,你才死了,骗子,老巫婆……”
一时间人仰马翻,表嫂的尖叫声、妹妹的哭喊声、众人的呵斥声,还有继母怪异的哭笑声……霍启东苦涩一笑,从回忆里拉回自己的思绪,“父亲死后我独自一人离开家去了美国留学,一直在南加州生活了五年,跟当地的一群帆友学着玩帆船,还参加了几次帆船大赛取得了不错的名次。二十岁时我独自一人花了两年的时间环游世界,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所以今后你跟着我一起出海,安全绝对有保障。”
“谁说要跟你一起出海的。”
“你不跟着我,那跟谁?”霍启东挑着眉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每个男人都梦想着带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去旅行,我可是头一次邀请女人同我出海,被拒绝会令我伤心的!”说着还用手捂着心口,满脸痛苦,好像真的心碎了一般。
苏琦被他逗笑又马上敛了笑容,扭过头不去理他,眼底却还含着一丝笑意。
两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周围变得安静起来,就连海风和浪潮都像是停止了呼吸。
“霍启东,不要难过……你知道吗?你父亲现在和你母亲在一起,他们一定很幸福。”想起他刚才谈起父亲时,眼底的郁色,苏琦打破沉默,低着头柔声安慰着他,手指沿着酒杯轻轻地转着圈,“我父亲过世时,有段时间我也很难过,可又想如果我过得不好的话,父亲在泉下有知肯定也会不开心的。所以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一定要活得幸福才能让死者安心。你父母肯定也希望你能活得开心,所以不要难过。”
霍启东心中一动,轻轻拽住她转圈的手指,顺势把她温软的身子拥入自己怀里。
苏琦抬起头,迷离的眼眸闪烁不定,望着霍启东慢慢地朝自己低下了头。
“哎,哎,我就说他一定在这儿,高表不知收了他什么好处,还诓我。”一道男人痞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杜辛推开紧闭的舱门,“东子,躲这干嘛呢?我带了个人来……”声音在看到霍启东身后的苏琦时哑然而止,脸上惯常的懒散笑意,忽然变得有点意味不明。
“琦琦。”杜辛咬牙切齿般地叫着她的名字,隐隐有一种让人心痛的感觉。
确实,此时的杜辛即惊又怒,心中早已是狂风怒号、波涛汹涌了。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不舍去触碰的心爱玩具,却被另一位破坏大王给染指了。特别是这两人刚才一副好事被搅的样子,而苏琦脸上还未褪去的娇俏红晕,更是让他心中阵阵醋意翻涌。
“你们认识?”霍启东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呵呵,她每天早晨都会收到我的一束花,你说我们认不认识?”杜辛嘲弄般地笑着,偏头望着苏琦,说道:“琦琦,估计收了那么久的百合花你也厌了,明天就给你换一种。喜欢什么?玫瑰还是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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