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夜晚的时候,还有细细的凉意。
太子府中,丝竹袅袅,轻歌曼妙,太子卧在床榻上,由侍女一下一下的给他扇风,前头坐着歌姬软侬细语的唱着时下流行的小调。
一个小厮从外头进来,小声对着眯着眼躺在榻上的太子道:“太子,裴世子求见。”
太子闭着眼,正听到兴头上,听到禀告,他虽然有些不太乐意,却也还是挥手让歌姬退下:“这会雨都还没停,他怎么就来了?”
前厅里,太子已经屏退了左右,看着前头站着的裴暇,他揉了揉眼睛:“这么急过来,你是发现了什么?”
皇帝已经把乔悦遇刺的事情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处理,但那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裴晟在大理寺任职,但查到现在都不见什么眉目。并且陛下有意把这事情交给太子统筹,但太子不过是挂个名,起先还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但时间一长,却没了什么耐心。
然而除此查刺客之外,裴晟还说了一件事,虽是恳恳切切,太子却不是那么相信。但偏偏裴晟对此格外留心,他虽然不太信,但是也留了一个心眼。若真是如此,他必须早点采取行动。
“你还是觉得,那一箭是我大哥射出的?”
“太子。”听出太子声音里的疑惑,裴晟再作一揖,“弓箭章纹是公子的规格,若是亲卫所出,为何他不是用自己的箭?”
或许……”太子思量一会,犹豫,“他亲卫的羽箭,是用完了?”
“长公子身边那时不只一人,即便亲卫羽箭用完,也不必再用到长公子的。”
“既然如此。”太子随手拿起旁边的茶,声音听起来很是随意,“你去抓一个我哥边上的人问问,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
裴晟默了片刻,之后才组织好了语言:“若是如此,岂非打草惊蛇?”
太子揉了揉眉心,裴晟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太过谨慎死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说出一句话非得被他戳出成千上百的漏洞来,太子放下茶:“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我去问他?”
说话间,外头有人进来,给太子送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太子接了过去,就让那人推下,打开盒子一瞧,手指粘起了一枚棋子,放到手里掂了掂,对着裴晟一笑:“我这里打了一副金玉坊订做的墨白玉棋,已经等了许久,这会总算等来了,正巧这会你来了,我们先来手谈一局。”
棋是好棋,玉也是好玉,打磨的圆润透亮。太子这会让人拿来了棋盘,随手拿了黑棋过来,点了点棋盘:“前几日都被你杀的片甲不留,这几日我专门研究了棋谱,定能扳回些颜面。”
裴晟毕竟将门,棋之一道自然不错,棋品能见人品,随着一子一子落下,局势渐渐清晰,太子粘着棋子思量的时候,裴晟就笑道:“太子棋法开始急于猛进,中期草草,以致后期疲累。”随着太子的棋子敲下,裴晟也很快落下了一子。
太子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就将手里的棋子放下。
白棋中盘胜。
裴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棋盘一顿。
。
书房里。
乔悦坐在床榻最里头,露出裙子里纤细的脚踝,绣鞋上镶明珠,双脚垂落,一晃一晃的轻轻踢着脚踏。
这会,赵琮在给她的扇子画兔子,他之前画的断断续续,这会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她托着腮,看着面前提笔勾勾画画的赵琮,忽然说道:“你平时喜欢画这些么?”
时下的文人都寻求清雅,即便画这些活物也是寥寥几笔,勾勒出神韵,寻求意境,甚少有赵琮这样实打实画出来的。况且,刚刚她赢了他一局棋,作为赌注,就是让赵琮给她画一个玉兔扇。
赵琮没放下笔,只是笑了笑:“寻常没人会让我画东西。”
的确,照着赵琮的身份,自然没人去敢要求他作画,他又有意藏拙,只怕皇帝都不太知道。想到这里,她眼眸一亮,就悦下床榻,走到他边上,歪头凑近他,挑眉笑:“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叫你画扇子的?”
赵琮放下笔,就侧眸看她。
乔悦恍然未觉,见他这会画的差不多了,上头月下的玉兔玲珑可爱,她这会心中愉悦,忍不住踮起脚尖,勾下他的脖子,就往上头结结实实的盖上了一个吻。
她本能的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下一刻,却感觉到她的腰骤然收紧,他的吻便落了下来,直到乔悦有些喘不上气的时候,他才把她放开,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笑意,还有些喑哑:“存心想让我分心?”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看他话的辛苦,给他的奖赏。
乔悦瞪了他一眼,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响,是承安过来了。
乔悦连忙把他推开,理了理衣裙,正想回去坐着,忽然看到赵琮唇上还沾着自己的口脂。乔悦一顿,连忙伸出帕子擦了干净,这才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坐着。
承安垂着头,似乎没有看到,只是说裴世子求见。
裴晟居然会来找赵琮?难道是圣人有些交代?乔悦实在有些纳闷,见赵琮似乎停顿了一会,把画绢一同带来出去,便转向乔悦:“我过去看看,马上回来,你在这等我回来。”
乔悦应了一声好。
赵琮听完承安的禀告,他有些惊讶,低低笑道:“裴世子带了棋子,想孤我下棋?”
承安低头称是。顿了顿,承安到底没能忍住,此话虽是逾越,但还是出口了:“闻说裴世子棋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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