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见着也心疼。”
傅歆惯是不宠许凌琴,乍见亦无太多印象。只淡淡瞥了一目,后望着门外的松柏心不在焉道:“嗯。确是消瘦了些,合该回宫好生养着。”
众人见傅歆此态,纷纷知趣告退。没了乔玉画的无理叫嚣,傅瑶竟觉着出奇的清净。傅歆顿了半晌,捏着她的手轻轻磨裟着,语气间存了几分怜惜:“淑妃,朕陪你回宫。”
二人一同乘着轿辇朝夕梨宫行去,傅歆无言地将她轻轻拥住,鼻息浮在她面上有些薄热。傅瑶一动不动地依偎着他的胸怀,良久,胸腔浮动,听得他沉沉发问:“瑶儿,不是你做的么?”
傅瑶失笑,万般悲绪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卡在嗓喉却无话可说。她惨淡笑着,以最无奈最悲凉的语气反问:“陛下觉得是我做的么?”
她欲从他的怀里挣脱开,这个怀抱并不安全,却被他识破再度拥紧。他呢喃着,控制着她的力道愈来愈紧,像在安抚她,却更像在麻醉自己:“不…不是你,不会是你。”
他的神态有了一丝悲伤,蹙着的眉宇令傅瑶明了了他内心的患得患失,甚至是难以克制的无助。傅瑶就被他这么一动不动地拥着,轿辇驶得似乎永无尽头。算了,她轻轻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龙涎香又一次给了她孤寂的慰藉。
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依靠着,还会心生孤寂?
行至夕梨宫时,傅歆的脸庞似有泪痕,却神色阴鹜地兀自下了轿。在很多个沧月寒光的夜晚中,傅瑶都在想那神情的意义。而有时候一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要想上一生。
傅歆与傅瑶,一前一后地入了夕梨宫内殿。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温凉的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他忘情地用手抚着她的面庞,身子尽最大程度地与她贴合。一张一弛,都存了要把她揉进躯体深处的心思。忘却吧,从前的不悦都忘却吧,都随着躯体的快乐化成灰。傅歆的吻牵引着她直至床榻,她方要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却听得一稚嫩声线在一旁响起:“母妃,你与父皇在做什么?”
傅歆的动作停滞在了这一刻,他面上的颓唐闪过一瞬,复而恢复了往日里的肃穆神色缓缓放开傅瑶。傅瑶的面容尚存着发烫的潮红,对不明所以的镜儿勉力一笑:“母妃累了,你父皇扶母妃上塌歇息。”
傅歆的笑看似玩世不恭,却莫名地叫傅瑶心下空空。望着镜儿随和道:“镜儿乖,照顾好你母妃,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傅瑶险些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襟,却在傅歆转身后退却了。镜儿快步跑上前去扭着傅歆的衣袖嘿嘿笑道:“父皇赖皮,说好常来看镜儿的,结果只顾着和母妃说话。”又是气鼓鼓地瞪了傅歆一眼,煞有其事道:“而且母妃既然累了,父皇怎么不陪陪母妃呢?父皇从前说母妃死了,父皇骗人,母妃根本就没死!”
这话再提起更是令傅瑶如鲠在喉,蹙眉撇过头去不再理会。傅歆的唇角微微触动,还是回身将手覆在她的肩上:“瑶儿,朕…”
傅瑶凄冷一笑,默默把他的手推了下去。可笑她方才还将他的疑心隐忍,此刻却是再无法佯装的若无其事。一身火红的淑妃服制亦不得挽救她的心如死灰,他的骄傲让他为所欲为,她的自尊就不存在了么?
傅瑶不欲在镜儿面前与他发作,只淡淡回道:“臣妾无事,陛下政务繁忙,可回金龙殿批折子去了。”
傅歆摊手一笑,最后抚了抚镜儿的脸便要出了门去。镜儿却忽而哭闹着上前抱住傅歆的腿:“父皇,镜儿听琬娘娘说,从前您批折子时都要母妃陪伴的,为何后来入金龙殿的都是滟贵妃了?镜儿不要父皇与滟贵妃在一起,镜儿要您陪着母妃!”
傅瑶忍无可忍,厉声呵道:“镜儿!让你父皇走!”
镜儿犹似不依不饶高声闹道:“父皇不要宠着滟贵妃,她是个坏女人!”
这话令傅歆与傅瑶几乎同时猛然转过头来,皆震惊的望向镜儿。傅歆蹲下身来,颤抖着手捧着镜儿挂着泪的脸庞,极为惊诧地一字一句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镜儿毫无畏惧,盯着傅歆的脸气势十足道:“没有谁告诉镜儿,是镜儿亲耳听到了许嫔和她的侍女的对话。是许嫔谋划了一切,要害死乔芬仪!”
这一行话说得傅瑶心惊肉跳,傅歆亦极为震惊地望向她,缓缓问道:“镜儿…他跟你说过这些话?”
傅瑶怔怔地摇着头,眸光落在身量尚小的镜儿身上。他怎么可能真的听闻了而不告知自己?又怎么瞒得了这些时日?细想之下,原是有人暗中相助呵。
傅歆眼角的震惊未减,却听得镜儿底气十足地继而说道:“父皇,许嫔一向投靠滟贵妃,可说已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而那乔芬仪又与滟贵妃颇有渊源。若滟贵妃当真疼爱乔芬仪,许嫔又怎能苟活到今日?所以镜儿大胆猜测,是滟贵妃默许授意,许嫔又与乔芬仪不睦,才引得这惨案的发生!”
傅歆眼底的惊异不减,冷静却回来了七八分:“镜儿,你同父皇说实话,宫中可有人教你说了这些话?”
镜儿毫无犹疑地回道:“不,没有!一切都是镜儿和宫人在外头散步时偶然得知,只是后来母妃消失了,镜儿不敢同父皇说。今日好容易见着了父皇,镜儿不得不说!”
傅歆唇角划出一丝冷意,拳攥得极紧:“好,很好。滟贵妃尚无证据,那许嫔在宫中明着谋害他人,是断不能留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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