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轻慢了依柔妹妹,臣女这些日子与她同住,依柔妹妹最是柔弱细腻,怎经得起这样折腾?”
听得此言傅歆与傅瑶同时抬头望向滢月,见她年纪虽小,却胆识不凡,初登宝典也敢与千尊万贵的恒亲王杠上,不由得也存了几分好感。傅歆对其嘉奖一笑,继续沉着脸说道:“你既不懂规矩,那便回你府中面壁思过,无事不必出来。”
恒亲王草包非常,当即吓得跌坐在地。方才的粉衣侍妾连忙花容失色地上前搀扶,连声说道:“殿下有没有伤着?”并关切地检查着恒亲王的身子。恒亲王不知从何生起一股无名火,照着那侍妾身上就是一脚,口中骂骂咧咧:“都是你个贱婢,坏了本王的好事。等回去看本王打不死你,小贱人!”
那侍妾又羞又急,唯恐恒亲王再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语牵连到自己,忙拖着傅冉肥硕的身子柔声劝道:“殿下快醒醒,圣上面前切不可再胡言乱语。”怎奈恒亲王早已走火入魔,醉醺醺地狠狠给了那侍妾两个耳光,声音清脆下当即一张巴掌小脸儿就肿了起来。傅歆再也忍不住,起身狠狠斥道:“你贵为亲王,就该有亲王的修养。怎得随便打人,那人还是你的妾室!”
恒亲王满不在乎地冷哼一笑,一手将那侍妾推倒在地狂悖道:“陛下说什么呢?他们都是本王买来的奴仆,本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怎么折磨就这么折磨,陛下又何须多管闲事。”
傅瑶忙上前跪于恒亲王旁边,与傅歆四目相对沉着道:“陛下,臣妾以为恒亲王敢在大殿之上这样对待他的妾室,那一定不是第一次了。你何不一问那名女子,她平时受到的都是什么样的待遇。”
傅歆再次看向傅瑶的神情亦是夹杂着酸楚的复杂,多日的冷漠后与自己所言的第一句话竟不是自己是否安好,却是为一无关之人。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泾渭分明的果断和倔强,教人无端沉溺。傅歆蹙着眉头,正视傅瑶道:“那便如你所言。”
傅瑶扶起那粉衣侍妾,语气柔和:“你若有什么冤屈,大可一吐为快。”
那侍妾望向傅瑶的眼神有过一丝震惊和希望,随即似光明熄了火一样归于无际的黑暗,只低声道:“没有,殿下待妾身很好。”
傅瑶的眼中尽是不解与失望:“他那样待你,你还要为他隐瞒么?”
那侍妾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笃定道:“是,王爷待妾身很好,今日仅是酒后疯举,娘娘莫怪。”
傅歆有些烦闷地挥了挥手叫傅瑶下去,傅瑶蹙眉与其对望一眼还是回了坐席。底下人架着吓破了胆的恒亲王出了大殿,那侍妾也连忙不顾整理繁乱的仪表连忙跟了出去。傅歆没了宴饮的乐趣,只想回宫歇息作罢。这时李拓上前躬身道:“那…察哈尔·滢月小姐和南昧·依柔小姐的位份?”
傅歆缓过神来,正对上嘴角含笑俏丽活泼的滢月一双明眸,淡淡一笑道:“察哈尔氏册为贵人。”又淡淡扫了眼哭得双眼红肿的依柔道:“南昧氏册为美人。”
众妃嫔连忙起身恭贺:“恭喜察哈尔贵人,南昧美人。”
傅歆起身离开与傅瑶擦肩而过,终无只言片语。傅瑶垂眸心生感伤,明明是恨的,却还是忍不住地去在意。烟波流转间,全是他的影子。好的,坏的,温柔的,暴怒的,还有他痛苦时的泪流满面。
傅歆,他就这样厌恶上了自己。
正要转身离开,后颈间忽而传来熟悉的鼻息,傅瑶几乎怕是错觉,强忍着不去转身应对。令人太过安心的龙涎香气充斥在鼻尖,背后的那个人贴近她说:“林嫣在夕梨宫。”
傅瑶泪如雨下。
第40章姐妹重聚
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回了夕梨宫,案几边坐着的倩影让她又一次湿了眼角。她的林嫣,自出嫁后便没过过一日的安稳日子。跟着刘武四处搜集证据,终是为傅歆斩下了楚氏一族这一心腹大患。这些时日她的担忧与期盼,终于得以完全。
林嫣缓缓转过身来,见傅瑶梨花带雨忙心疼地上前拍着她的手安慰:“姐姐怎得哭了?你我姐妹相见,合该欢欢喜喜着才是,”又伸头向外望了一眼轻声道:“莫要让有心人听了去,坏了陛下的恩典。”
傅瑶欣慰于林嫣的长进,忙想起什么似得让她坐下说话:“嫣儿,一别数月你确是成熟许多,今日见得你好好儿的,姐姐也放心了。”
林嫣浅笑点头:“姐姐这些时日可好?我与刘武刚回京城便得了陛下的恩典可与姐姐重聚,想来姐姐定是得宠的。”
灵芝笑嘻嘻地插嘴:“三小姐好玲珑的心思,不过这宫里这么多嫔妃主子,就属二小姐最得宠呢。”
傅瑶嗔笑着横了灵芝一眼道:“嫣儿你瞅瞅她那张嘴,平素还好,你一来便没个把门儿的。改日将她嫁出去,看她还说嘴。”说罢刮了刮灵芝的鼻子,二人笑作一团。林嫣刚要与傅瑶闹上一闹,却见傅歆已停在了门口,忙起身行礼道:“臣妇林嫣见过陛下。”
傅瑶心下闪过一丝惊惶,大约近乡情更怯便是这样。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后,却一时间不敢发声了。傅歆却没有过多计较,和气地唤了林嫣起身后不拘礼数地坐在了傅瑶身旁的凳子,另一旁是方才落座的林嫣。
傅瑶几乎忘了行礼,傅歆也不多加苛责,只熟稔地拿起了桌几上的茶盏悠悠品着,看似心情不错。傅瑶心头的大石落了一半儿,却不知如何与他搭话。傅歆静静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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