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求饶充耳不闻,以见不得底的温柔情意与傅瑶四目相对:“瑶儿,叫我歆。”
傅瑶一时怔忡,他眼底的情意太过分明。自己如斯狠辣,他竟也是欢喜的?傅歆自然而然地抽离开被乔玉画用足勾住的小腿,信步行至傅瑶面前,眸间是从未有过的惊艳。傅瑶,是与他命中的解药,亦是甘于饮鸩止渴的剧毒。
傅歆温柔揽过她的肩,轻抚着她的发丝笑得极为残忍:“瑶儿,她可惹你气恼了?”
傅瑶回以冷笑:“她对锦贵嫔不敬,且恶言讽刺小印子小灵子。”
傅歆的目光空落落地落在一脸惊恐的乔玉画身上,不带一丝怜悯地低低一笑:“罢了,赏她一顿板子便算。她既看不起宫人,便叫那小印子、小灵子亲自行刑,以泻心中怒火。”
傅歆对待她的柔笑直入了人的心底去,轻轻为她扶正鬓边的白玉月季坠珠步摇,眸间尽是痴恋:“瑶儿,你若喜欢,朕陪你一起看。”
傅瑶唇边漾起的狠辣娇媚极为炫目,二内监得了皇命,自是将方才的怒火一股脑儿的发泄在色厉内荏的乔玉画身上。此杖并非方才傅瑶所用,而是滚圆喷漆的责打官员的大杖。一杖下去,身娇肉贵的乔玉画已被打得直不起身来。乔玉画被汗濡湿的面孔极为惨白,撕心裂肺的嘶吼却令傅歆禁不住大笑起来。傅瑶在高处淡淡瞧着杖子高高举起,再沉沉落下,心中尽是了然的快意。
傅歆的臂弯厚实温暖,给了她于高处危立的力量和决心。乔玉画已被笞打的奄奄一息,傅歆拥着傅瑶,似饶过一个赃物般缓缓走过了乔玉画倒下之地。他拥着她,缓缓步下沾染了鲜血的奉先殿的层层阶梯。黄昏的夕阳灿然如血,傅瑶极目远眺间,将万里河山尽收眼底,好不畅快!她无形间紧紧握住傅歆垂落的手,回应她的是极为笃定的回握。
傅瑶在那一刻发誓,她定要成为大尧的皇后,立于他的身畔。
半月后,乔玉画的伤势仍在将养。傅歆却似对傅瑶着了魔一般日日守在她的宫里,疯狂的迷恋惹得后宫侧目,太后亦有不满。晨起时,傅歆便裸/露着臂膛从背后将她深深拥住,将面庞埋在她的颈窝间蹭得她发痒,喃喃道:“瑶儿…”
傅瑶无奈受着他时而蛮横而又霸道的亲昵,轻声提醒道:“陛下,你该去上朝了。”
傅歆努力与她靠得更紧,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贴得毫无缝隙。他是从何时开始这般依赖她的,或许是那日笞打玉嫔之时,她的娇娆和狠辣令他感同身受,又或许是更早。他紧紧地拥着她,不容许一丝风的介入。他,是她最亲密的人。
傅歆缠绵的吻接踵而下,因记挂着她有孕,早朝又在即,却未有以下的动作。他的最后一吻落在她微微颦起的眉心,略略重得留下了一点朱砂,意外的嫣红美好。
他拥着她,说:“瑶儿,以后,你便唤我歆。”
傅瑶不敢耽搁他的早朝,忙不迭地颔首含笑:“歆,你该去早朝了。”
身后的温度逐渐变凉,他也抽开了他滚烫的身子。傅瑶回眸凝视,对他粲然一笑。
第67章故人重逢
傅瑶有孕八月之时,正是镜儿满周岁之际。为给腹中子祈福,太后主意大办宴席。除却身份不明的安平,宫中诸人连同前日方被禁足的玉嫔皆在受邀之列。紫兰一月前诊为有孕,傅瑶虽心觉蹊跷,却也不曾去打探。
各宫送来的贺礼堆砌如山,灵芝正殷殷为其拣选着。若是个好的,便充了库房珍藏。若太过寻常,便留着赏人便罢。傅瑶将此差随意交付灵芝去办,唤了门外的灵湖来为自己上妆。
今日的一袭品红绣金凤振翅缬珠曳地宫装姿容艳艳,施以铁锈红缎带相衬。里头的莲花伴藕绣金线肚兜宛若流光耀华,雪白脖颈间一赤金红宝凤头项链宝光流转。三千青丝作随云髻,额间一赤色灵蛇状花钿鲜艳如血。头戴赤金红宝双绞丝凤冠,后配并蒂海棠琉璃对簪,耳挂长型镂空凤纹耳铛。傅瑶按品大妆,染得嫣红如血的丹蔻轻轻抚过如雪肌肤,倾国之色,可堪醉卧。
傅瑶静静凝视镜中的一张祸国面皮,唇角笑意微扬。傅歆,怎可不拜倒在她的容颜之下?
灵芝取了一赤色锦盒打开来瞧,呈了来冲傅瑶笑盈盈道:“小姐,旁的不论,单属这程府送来的冰种白玛瑙玉镯。色泽细润,举世无双,可是个稀罕物。”
傅瑶循物望去,柔夷轻触那薄而透的镯身。只觉触手生凉,坚贞不可破。信手将其取了来套入皓腕,尺寸却是分毫不差。如斯玲珑的心思,定是故人了所作。略一思衬,复而恍然问道:“你所言的程府,可是程伯父?”
灵芝笑得愈加灿烂,理着余下的物件继续道:“是呢,闻说此镯为小姐的表兄程彦亲自挑择。凭小姐与程公子青梅竹马的情意,小姐而今显赫,公子又怎会不真心相贺?”
傅瑶的心思缓缓飘远,忆及儿时与程彦的朝夕相见,情意自是非比寻常。而今他已娶得贤妇,静好岁月已成真,心下不由得为其真心喜乐。灵芝见傅瑶淡淡含笑,复而笑道:“小姐定是思念家中亲眷了,陛下方才遣了李拓来传话,见小姐好睡便不曾打搅。今日宴席,陛下为讨小姐欢心,亦请了老爷、夫人、三小姐和刘将军。因着程少夫人,也就是曾容华的妹妹曾二小姐思念亲姊,程公子夫妇也特特准许来赴宴。小姐这下便可解了相思之情。”
傅瑶温润一笑,将腕间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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