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瀛说:“贺丞必须离开银江,跟我走。”
楚行云懵了一下,心跳蓦然空了几拍,心里一阵慌乱,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要把贺丞带走?带到哪儿?”
“出国。”
“多久?”
“如果顺利的话,在国外定居。”
楚行云本来能保持冷静,但是听到他说要把贺丞带走,在国外定居,永远不回来时,眼中陡然升起明火,冷冷道:“给我一个理由。”
贺瀛镇定自若的看着他:“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原因。”
楚行云急道:“不能告诉我?那你告诉我你要把他带走干什么?”
“贺丞只听你的话,我想让你帮我劝劝他,跟我一起离开。”
楚行云瞪大眼睛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气极反笑,脸上写着两个字‘荒谬’。
“他有手有脚,四肢健全一个成年人,就算我肯帮你说话,他会老老实实的跟你走吗?”
贺瀛冷静的揪出他话中的深意:“你不肯说服他跟我走?”
“他是你养的一条狗吗?你他妈说牵走就牵走!”
贺瀛的眼神诡暗的看了他一会儿,拧眉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楚行云的确很激动,一心想的只有贺丞即将被他带走这个可能性,完全忘了自己对他们贺家而言,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外人。
“除非你把话说清楚,把你回来的原因,把这个当兵的身份都说清楚,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贺丞带走!”
听他说出‘当兵的’三个字,贺瀛也按捺不住了,握住他的胳膊把他带离到更掩人耳目的位置,压低声音,微怒道:“你现在说话怎么口无遮拦?还跟以前一样一根筋!”
楚行云甩开他的手,抖了抖外套,冷笑:“是啊,我口无遮拦,一根筋,所以你最好别瞒着我什么事儿,我说的是贺丞的事儿。你们家其他的事儿我不管,我也管不着,我只管贺丞的事儿。你现在忽然跑回来,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明,就要把他带走,我不能接受,也办不到。”
听他说的这些话,貌似是把贺丞圈属在他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品,这种态度实在耐人寻味。
贺瀛这才认认真真的审视起他,把他从头扫到尾,忽然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行云皱着眉,不耐烦:“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跟贺丞,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行云一默,浑身气焰逐渐卸了干净,别开脸看向一边,尽力表现的理直气壮,且云淡风轻,道:“好几个月了。”
贺瀛继续笑:“上次贺丞跟我说过的那个恋爱对象,就是你?”
楚行云张了张嘴,想说话,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一声才道:“嗯,是我。”
贺瀛忽然低下头,抬起左手遮住嘴唇和下颚。
虽然他在掩饰自己的表情,但是楚行云还是看见他在笑,不是光明磊落的那种笑,而是窃窃自喜的笑,就像占了谁便宜似的。
被他点破和贺丞的关系,楚行云忌惮他是贺丞的亲哥,本来还有些心虚,有些没底。但是看到贺丞的亲哥这得意窃喜的嘴脸,他忽然就一点都不紧张了。和贺瀛比起来,他简直太潇洒,太磊落。
贺瀛笑够了,低咳了一声,抬起头随便找了个地方看着,摇头感慨道:“出息了啊,这小子。”
说着扭头看他,又笑了:“还真把你弄到手了。”
楚行云默默的黑了脸,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们贺家空手套的白狼。
“我跟他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贺瀛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不过他一直喜欢你这件事,我倒是知情。”
楚行云起初很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都是他迟钝的没有接收到贺丞的心意,现在听到贺瀛都这么说,心里顿时有点崩溃,诧异道:“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很早,你高考完那年吧。”
那特么也够早了……
楚行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腌坏的菜坛子似的,尽是些埋在时光深处,陈年发酵的酸涩。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不仅气自己从没正确的思考过贺丞待他的感情,也气贺瀛这个只顾看热闹的:“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瀛语气中添上几分无奈:“换做你是我,你能说吗?你敢说吗?”
也是。
楚行云心下感慨,他是当事人,他连信都不敢信,贺瀛又怎么敢说。
他深吸一口气,回到自己最在意的问题:“还有谁知道?我问的是你们家人。”
贺瀛摊开手,笑道:“所有人都知道。”
楚行云眼角一抽,顿时有种哀默大于心死的感觉。
贺瀛见他一脸郁闷,外加不好受,于是贴心的把话题移开:“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都应该配合我说服他离开银江。我是他哥,是他的家人,我又不会害他,我只会保护他。”
话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楚行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恕我直言吧,贺瀛哥,我今天就把话说开。贺丞不涉政,他只是一个商人,甚至不是天鹅城的控股大股东,说到底他只是你们聘用的一个ceo。就算有一天官场的风向不对,也吹不到他身上,你让他离开银江,在我看来就是东窗事发之前的撤离,你现在让他离开银江就是在把他往风场中心推,或许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能做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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