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把伤痕累累的男人拽起来关进卫生间,把卫生间的门上锁后给傅亦拨了个电话,告诉他这里有个贼,让他过来抓人 。
锁好卫生间,他又上楼去贺丞的房间找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紧接着又下楼回到客厅,站在贺丞面前。
“换衣服,我们走。”
贺丞没想到,能从那个男人口中听到邹玉珩的名字,吃惊过后稍一细想,觉得没什么好意外。他们这些公子哥们,哪一个手上没有一两件见不得人的公案。他只是想不到,邹玉珩为什么会派人跟踪楚行云,如果是跟踪他,那他尚能从两人的交集检索其中的疑点,但是他跟踪的却是楚行云,楚行云只是一名警察,不知什么‘内幕’,手中也无甚权力,他跟踪一名警察干什么?
不对。
就在楚行云给傅亦打电话的时候,他忽然想通了。
楚行云虽然只是一名警察,但他却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他办过江召南的案子,而江召南生前走的最近的,就是邹玉珩。再者那个男人说自己受过邹玉珩的委派跟踪过吴耀文,江召南和吴耀文都是已经过去的蝴蝶公爵案中的一员,既然邹玉珩也有在暗中参与,那是否说明,邹玉珩也是其中一员?
他把自己想到的线索说给楚行云听,不料楚行云却道:“关键人物不是吴耀文,是刘佳敏。”
贺丞脱掉身上的衬衫,换上楚行云递给他的一件毛衣,诧异道:“刘佳敏?”
楚行云把他换下来的s-hi衣服接过去,目光钉在他两道坚硬深刻的锁骨上,思想却不知跑到了哪里,沉声道:“嗯,刘佳敏。我第一次见到那辆黑色哈佛是在医院停车场,后来因为这辆车不再出现,我就没有继续追查,忽略过去了。第二次是在你公司楼下,当时已经确定凶手是江召南,我以为他是江召南的人,现在江召南已经死了,这辆车又冒出来,受命于邹玉珩却不是江召南。我觉得,我从一开始就漏掉了什么东西。”
贺丞明白了,他说的一开始是案件一开始,真正牵扯进江召南的是蝴蝶公爵案。但是他们都忽略了,江召南最早参与进案件调查的不是蝴蝶公爵案,而是被刘佳敏和时小慧联手杀害的三个孩子的案子。后来的医院停车场被跟踪事件恰好作证了,和江召南有关联的不是几个孩子,而是被捕后试图自杀的刘佳敏。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到了今天,却要回到案件一开始的地方。
贺丞已经猜出了他要去哪里,但还是问道:“我们去哪儿?”
楚行云帮他理了理大衣领子,道:“去找刘佳敏。”
刘佳敏在市郊女子监狱服刑,虽然楚行云交心的朋友没几个,但他熟人特别多,连女子监狱都有个把点头之交。
他们去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一名相熟的女狱警把他们带到探视室,不出五分钟,刘佳敏就到了。
因为楚行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庭审中维护了她的受害者身份,帮她减了两年刑罚,且帮她把母亲安置在一家条件不错的疗养院,所以这位身陷囹吾但依旧高傲不减的女老师愿意见他。
刘佳敏瘦了许多,以前丰盈的容长脸,现在两腮深深的陷了下去,昔日保养得当的玉白色皮肤已经被服刑赎罪的生活褪尽了俏丽颜色,她的j-i,ng神和她的头发一样,变的衰败且枯黄。
若不是认得她眼神中的高傲与冷淡,楚行云还真不敢把眼前这个女人和当日风发骄傲的女老师相提并论。
“我妈妈怎么样?她的身体还好吗?”
这是刘佳敏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没有寒暄和迂回,撇开了所有人情世故。
“最近我没有时间去看望她,如果她的身体条件允许的话,下个星期我会带她来看你。”
刘佳敏低下头遮掩住发红的眼眶,坐在玻璃墙放下话筒舒缓了一会儿情绪,然后持起话筒放在耳边,口吻不再那么冰冷的问:“你有什么事?”
楚行云的右手习惯性的搭在桌子上,食指指腹缓慢且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桌面,道:“关于江召南。”
刘佳敏听到听到这个名字,低垂的眼睛里划过一线冷芒,唇角轻轻掀开一个微弱的弧度,又露出了楚行云所熟悉的那抹残忍且满足的笑容,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向我隐瞒的那部分事实。”
他早该想到,当时刘佳敏被四个孩子诓骗上山,她去绿园山庄找学生,结果碰见了江召南,意外流产。当初他做出的假设是当天夜深雨大,她不甚跌倒导致流产。但是后来发生的被跟踪事件让他不得不想到,或许江召南和刘佳敏的流产有关,如若不然,为什么和江召南有关系的邹玉珩会派人跟踪刘佳敏?
想起当日江召南到警局‘指认’嫌疑人,刘佳敏的情绪波动异常,甚至想抢夺他的枪,歇斯底里的喊了两句‘是你!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当时只以为这个女人受了刺激,胡言乱语,却忽略了那两个字‘是你’。
所以他大胆的推翻之前的推测,如果刘佳敏寻找学生的途中撞见了江召南,被江召南选为下一个受害者,在他的追击下捡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致使她流产的罪魁祸首就是四个孩子,和江召南。
但是刘佳敏却没有找江召南复仇,甚至在警局和江召南见过两面也没有认出他。说明什么?她忘了他的样子吗还是江召南隐藏的自己的面貌?比如……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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