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死死咬着牙,阖眼平静呼吸,道:“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真相。”
夏星瀚像是被开水浇了舌头,声带撕裂却无力:“不止一个?不止一个——蝴蝶公爵不是一个人,除了你还有别人?你们是一个团队!”
城市的另一端,三浦码头外滩今晚依旧热闹,一队警车穿行在繁忙的车流间,楚行云边开车边给郑西河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接通过,郑西河估计现在没有线索正在乱转,不接他电话是什么意思?
楚行云忽然有一种猜想,郑西河虽然没有多么强烈的责任心,但也不会如此怠慢这次的抓捕行动,有没有可能,他在拖延时间?
他想打给刘蒙打探消息,但是理智告诉他刘蒙需要继续潜伏,于是索性弃了郑西河这条辅助线,打开对讲机对各个小组道:“上去两组从北岭街背面往南包抄,行动要快,务必确保目标的生命安全,小高把定位发到每个人的gps上!”
对讲机里传出一声声‘明白’‘收到’。
楚行云把对讲机一扔,连超前两三辆车,风一般向前穿梭。
三浦码头渡口,警车陆陆续续的停在沙地上,夜晚下的海面漆黑且平静,咸s-hi且厚重的海风吹在皮肤上黏腻而潮s-hi。
“把车灯全打开!”
他扬声吼道,随之亮起一束束车灯。
楚行云用车灯给吴耀文发信号,试着回拨发短信的号码,这次虽然可以打通,但是却被挂断了。
楚行云心里焦躁不安,他已经把警方身份明示,为什么吴耀文仍旧不信任他?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警方?
为了避免让他的位置暴露,他没有再次回拨,揣起手机指挥小组分散搜寻。
海风吹得愈加湍急,貌似呼应他们的行动,必须快,快!
手机忽然响了,楚行云拿出来一看,是肖树,思索一瞬,还是接了。
“楚警官,先生失踪了。”
楚行云一愣,海风吹得他头脑昏沉:“贺丞怎么了?”
“二十分钟前先生忽然甩掉保镖,去向不明,我们找到他扔到垃圾桶里的手机,查到最后一通来电号码,但是电话线两端都被加密……”
一个男人忽然道:“肖助理,查到了!”
楚行云忙问:“在哪儿?”
肖树说:“海洋博览馆?怎么会在那里?这两天博览馆歇业整顿,理应没人。”
“你们都别动,我自己一个人去。”
楚行云把指挥权交给赵峰,跳上一辆警车再次打开警笛,向博览馆疾驰而去。
既然贺丞甩掉保镖只身前往,那他就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人多势众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暴露目标从而陷入不利。
他没去过海洋博览馆,只知道是一家贺丞参股的私馆,虽然没去过,但他知道明确的方向,一路驱车来到博览馆门前,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发现了贺丞的那辆福特suv,不知已经停了多久。
楚行云对这里地形不熟,没有发现被贺丞留下的侧门,而是径直绕到了拱形建筑后门,踹破与地面平行的一扇玻璃窗,然后单手撑在地面跳了进去。
落脚点与窗口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不亚于从二层楼高的距离跳下来,怪不得那扇玻璃没有加固,原来是离地面太高无法触及,也没有傻货敢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
楚行云像是被扔下来的麻袋,原先想好的落地姿势在发现自己错误的估计了高度后完全成了扯淡,他这么一跳,膝盖和脚腕都受到了重创,不亚于一次小型车祸。
他还没爬起来,就先观察身处环境,发现自己到了地下三层深海展区,面前满是水族箱和玻璃墙面,四周只亮着几盏绿油油的紧急出口指示灯,一条镶在玻璃墙后的鲨鱼被忽然闯入的异客所惊动,庞大的身躯像一个幽灵般无声的在水墙后划过。
楚行云身上发麻,他打小深海恐惧症很严重,这些深海生物对他来说是比贞子还恐怖的存在,尤其是此刻光线暗,而海洋生物满布,让人感觉身处深海之间,与这些鲨鱼共舞。
他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脚腕,远离了体积最大的座头鲸,依靠直觉寻找通往地面的出口,此时他的方向感帮了大忙,即使此地游来游去的海洋生物让他头皮发麻,身上一层层的冒j-i皮疙瘩,他还是很快的穿过深海展区找到已经停止工作的扶梯,他踩着扶梯台阶正欲上去,忽然听到地面之上传来的被扩音器播送的男声。
“你必须告诉我全部真相!”
这声音他太熟了,是夏星瀚。
他凝神细听,想听到贺丞的声音,想确认贺丞还没遇险,但是他没听到贺丞的声音,或者说他听不到贺丞的声音,那么贺丞只能是被他控制起来了。
他把踏出去的右腿收回来,改变策略,从暗处突袭,他在找通往地面的隐蔽出口时,从扶梯口传来的扩音器里的声音一直再继续。
“如果你不说清楚,那你就是凶手!或者说,你是帮凶!总之你不可能是清白的!”
帮你大爷!
楚行云心里怄火,一时急火攻心,慌不择路的钻入一条三面封闭的管道,通道尽头有一扇铁门,他推开铁门才发现前方是一个深阔的水池,而他所处的管道就是清洁人员日常打扫或投食的通道,打开铁门后,夏星瀚的声音异常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贺丞的声音,他确认贺丞就在水池之上的地面,而水池池壁上附着了一架梯子,可以通往地面。
但是他走入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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