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抓捕吴耀文的人还没撤回来吗?”
纪临川摆起架子也摆的相当不招人讨厌,温文尔雅娓娓道来的语态听起来甚至还有些谦逊儒雅,但是傅亦很清楚,这人最擅长使软刀子,城府深沉心机叵测说的就是他,在圆滑伪善方面,十个楚行云加上他,也不是纪临川的对手。
杨开泰也瞧出这两人的风场不对,抢先答道:“已经召回了,而且手续正在补,法院已经批下来了,现在只差检察院的审查。”
纪临川笑了笑,脸上浮现两个很浅的酒窝,说起话里仍旧和风细雨:“那楚行云呢?既然他举报分局郑西河渎职犯罪,应该站出来作证,配合调查才对,但是我们从昨晚开始就找不到他,如果你们能联系到他,应该让他尽快站出来配合检查,而不是躲起来规避责任,还有你们说的证人刘蒙,到现在也没有露面,我能理解你们保护人证的心情,但是作为控方证人,难道我们检察院没有优先接审权吗?”
傅亦皱眉,冷声道:“你们应该重点监察郑西河,先把他找出来,他才是那个涉嫌谋害国家工作人员,渎职反水的人。”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副队长,你也是一名资深刑警,自然明白我们检查方和你们警方一样,立案侦查需要证据,现在楚行云和郑西河各持一词不相上下,说难听些就是互咬,刘蒙夹在中间至今没露面,我们必须把双方人员全都监控调查,而且楚行云以一位停职调查的警务人员身份参与侦查行动,光从这一层上来讲,他已经严重违纪了,所以他和郑西河的交锋论述可信度并不高,如果他想自证清白,就必须站出来接受我们的调查。”
“调查什么?你们——,抱歉,检方怀疑他犯了那条法纪?”
纪临川昂起下巴,微笑道:“渎职,反水,涉嫌谋害在职警务人员,和郑西河一样。”
傅亦唇角一抽,险些挥洒一身风度,骂出脏话,他想说就算你这个‘游泳健将’在政海里被淹死了,楚行云也不会‘划水’。
“那你们就查吧,我还有公务要办,先走一步。”
纪临川在他身后扬声道:“给楚行云一天时间自首归案,不然我们就会启用强制措施。”
开着越野出了市局驶在公路上,杨开泰坐在副驾驶,前思后想还是觉得刚才那位纪检有些奇怪,于是问道:“傅队,他是不是和楚队有过节?”
傅亦沉默片刻,道:“在你来警局前一年,最高检反贪局调查国企钢铁集团总经理陈鹏贪污受贿私挪公款,还吞下几百万的拆迁款,当时反腐风头正盛,最高检想把这件案子树立成典型,楚行云和纪临川都有参与,最后的抓捕行动过程中,楚行云当着纪临川的面抓人,谁都知道陈鹏和纪临川是连襟,纪临川抓捕陈鹏是大义灭亲,陈鹏被别人抓了对纪临川来说就很被动,楚行云使纪临川落得个被动局面,纪临川本来有望在年底晋升副检察长,被楚行云一搅合,好几年都没升起来。”
“这件事我听过,当年反贪反腐,很多政要都被拉下水,这两年倒是平静了很多,当年楚队为什么不把逮捕陈鹏的机会交给纪临川?”
在杨开泰的印象里,楚行云不是那种勇挣军功的人,他和傅亦有点像,都把名禄看的很淡。
傅亦斟酌了片刻,道;“可能是当时情况严峻,而且,楚行云不信任纪临川。”
其实当年楚行云的原话是,‘连的屁襟!我他妈最烦这种人,一旦得了道就非给族谱里每人发一顶狗头乌纱帽,家里有皇位要传还是想搞外戚独大?他纪临川不是想演一出‘大义灭亲’,踩死陈鹏在往上爬吗?我偏不让他得逞。!’
想到这儿,傅亦由衷的感到头疼,仔细想想这些年,楚行云真是处处结怨,但凡落入一丁点弱势,他所有昔日的敌手都冒出来想踩死他,今天的纪临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年他把纪临川当做发展家族外戚的典型整治,今天纪临川把他当做渎职反水涉嫌犯罪的典型整治,真是风水轮流转,谁都不肯轻易放过谁,这两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
他忽然有种预感,楚行云似乎升不了,也死不了,想待在银江安然养老的心愿也无法达成,他把自己打入一个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围困之地,大概也没有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杨开泰见他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在想什么。
傅亦当然不能说他在担心楚行云悲惨孤单的老年生活,思索再三,道:“你身边如果有单身适龄的优秀女青年,给他介绍几个,我看他如果在这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下去,恐怕活不到退休。”
杨开泰认真的应下了,当下就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边翻边问:“楚队不是和他一个大学同学在——”
“吹了。”
“啊?你怎么知道?”
傅亦淡淡道:“猜的。”
杨开泰很相信他的直觉,因为前些日子乔师师交了个男朋友,家里做生意,长得帅又有钱,乔师师为了庆祝自己脱单请大家吃水果,有意把男朋友的照片拿出来显摆,当时傅亦坐在远处剥着一只橘子遥遥看了一眼她手机里的合照,随后找了个安静的时候对她说:“小乔,你再好好挑一挑,这个男人不太适合你。”
乔师师忙问为什么。
傅亦见左右只有杨开泰睁着一双迷茫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于是低声道:“夜店混多了j-i,ng神不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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